段明烛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了。但他没再说话,只是把伤药取来,替沈扶解开了衣裳。那些鞭伤果然又发炎了。
段明烛面色未改,只是将伤药涂在伤口上,尽力放轻了动作,唯恐弄疼他。
沈扶无法挣扎,只能躺在榻上,任由他给他上药。好在段明烛知趣懂礼,只专心致志地上药,心无旁骛。
身上的鞭伤都处理完毕,段明烛避开那些药物替他披上中衣,又想起他被镣铐磨出来的伤,于是又替他挽起裤脚,露出足踝。
昨日忙着上药,没有细看。此时,段明烛掌托足跟,视线落在那一双莹白的足上。只见他的脚趾修剪得十分圆润,脚背白皙到能清楚看到青色血管。还有那纤细的足腕,仿佛生来就该佩戴一幅镣铐。
段明烛一时有些出神。
“作甚?”沈扶见他盯着自己的足踝出神,拧紧了眉心。
段明烛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眉眼,从怀里掏出一物。
“先生看,这是什么?”
沈扶看了一眼他掌心中的一枚钥匙,不发一言。
“朕为了你,从栾庆山那里要来了这锁链的钥匙。”
沈扶移开视线,无动于衷。
段明烛淡淡道:“不过先生今天不听话,还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朕决定,这锁链,就先戴着罢。”
沈扶没理会他。不过段明烛也知道,他现在一心求死,还在乎区区一副铁链么。
恰在此时,宫女送来了刚熬好的药。
段明烛将药碗取来,舀起一匙,轻轻吹了吹,送到了他的唇边。怕他不喝,劝道:“朕答应过先生,病好了,朕就告诉你明煜的下落。”
沈扶想了片刻,倒是没再拒绝。手被绑着,只好低了低头,就着这姿势把药喝干净。
难得他没有再忤逆,段明烛心下不由苦笑。对于沈扶而言,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好弟弟更管用。
段明烛往那药里加了少许安神的成分,喝下之后,沈扶便渐渐睡下了。段明烛长叹一口气,给他盖了盖被子。
走出厢房,段明烛吩咐道:“把屋子里的花瓶等瓷器都撤下,派人好生看着先生。”
韩卓躬身应下:“是。”
紧接着,韩卓眼尖地发现了段明烛手臂上的划痕,神色微惊:“主子受伤了?”
段明烛这才想起来胳膊上还有伤,是方才为了拦住沈扶,被他手中的碎瓷片划伤的。
韩卓跟在段明烛身边时日久了,自然会察言观色,他立刻想明白了方才段明烛为何吩咐他把厢房里的花瓶撤走。
“拿点金疮药涂一下便是,别声张。”段明烛淡淡道。
“是。”
夜里,段明烛在书房中看着午后内阁送来的公文,韩卓走了进来,躬身道:“主子,楚王府那边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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