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柯意之选择了，对那封情书，视而不见。

    &esp;&esp;“所以我说你不了解他。”

    &esp;&esp;简亭灵看着失魂落魄的杨柳菁，尾音带了些无可奈何的叹息。

    &esp;&esp;“他讨厌被暗算，讨厌被威胁。”

    &esp;&esp;杨柳菁的声音带了哭腔，变得沙哑，颤抖。

    &esp;&esp;“你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

    &esp;&esp;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冲花了她的妆。

    &esp;&esp;“……所、所以，他才置之不理？”

    &esp;&esp;简亭灵点头。

    &esp;&esp;杨柳菁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所有的信念，都在尽数坍塌。

    &esp;&esp;她原本以为，就算计划没有实现，至少也可以在他心里，留下一个默默喜欢他的，受害者的形象。

    &esp;&esp;美好的，温柔的，真心的。

    &esp;&esp;可原来，连这一点好印象，她都没能留下。

    &esp;&esp;“他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说？”

    &esp;&esp;万念俱灰里，杨柳菁听见自己的声音，空荡荡地漂浮在空中。

    &esp;&esp;“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也不说？”

    &esp;&esp;“你已经很窘迫、很没面子了。这种惩罚，已经足够。”

    &esp;&esp;简亭灵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esp;&esp;“再被揭露是始作俑者，连同学也不会同情你，就太可怜了。”

    &esp;&esp;-

    &esp;&esp;光秃秃的灰暗空间，目之所及连一扇窗也没有。墙体冰冷厚实，街上的声音一星半点也传不进来。

    &esp;&esp;房间内弥漫着浑浊的气氛，烟味苦涩，将呼出的白气染灰。

    &esp;&esp;反应过来时，杨柳菁发现自己正跪坐在地上。就在简亭灵对面，离她很近。

    &esp;&esp;可简亭灵坐得身姿笔挺，气场丝毫不减。反倒是她更狼狈，更像那个被捆起来听天由命的弱势者。

    &esp;&esp;杨柳菁想，她确实从来不了解柯意之。

    &esp;&esp;贴情书之前，以为他绝不会置之不理。而在他置之不理之后，又以为他就是彻底的冷心冷肺，一旦知道始作俑者，必定会把那人毫不留情地揪出来。

    &esp;&esp;她今天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错。

    &esp;&esp;柯意之对她的态度，就跟简亭灵一样，一点也不在乎她。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厌恶她，又可怜她。

    &esp;&esp;“杨柳菁，你现在的情绪不是重点，不如先放一放。”

    &esp;&esp;似乎是已看倦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淡漠清冷的女声响起，提醒她现在的当务之急。

    &esp;&esp;“我们三个人的事可以私下解决，但你带来的这些外人很难控制。”

    &esp;&esp;她前倾下身，贴着杨柳菁耳畔，语气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