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涵盖许多篇章,整个背完也需好些时辰,姜姮便在另一处案旁坐下,喝了几口茶润过嗓子,缓缓背来。
她并不看男人,望着窗外夜色,语声清婉,字句清晰,全然没有受罚背书的敷衍。
男人也不看书卷,只是定定望着女郎,目光沉肃,好似在认真听着她背诵的内容有无差错。
约莫背过两页的内容,男人忽然抬手示意她暂停,而后翻了几页,翻到自己注解的地方,让女郎从这里开始背。
游记上凡是顾峪注解的内容,姜姮都着意重点背诵过,自是很熟练就背出来了。
概因这部分较之开头背诵的还要流畅,垂目翻书的顾峪忽抬头望来,看女郎片刻,又换了另一处。
如此反复换了几个段落,女郎背诵的虽还算流畅,毕竟内容庞杂,少不得错漏之处,不过,每逢顾峪注解的地方,倒是流畅准确,没有半点差错。
“好了,就到这里罢。”顾峪掩上书卷,示意女郎不必再背。
姜姮轻轻松了口气,喝口茶润润嗓子,见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也不评判她方才诵书如何,正欲开口问上一句能否容她继续养猫,见男人起身入了内寝。
姜姮一怔,看看时辰,原已将近子时了。
他是要在这里歇么?
原以为,他来这里只是考校她诵书,竟还要歇在这里么?
往常他征战归来,确是日日歇在她房里的,但彼时他院中只她一位妻子,并无其他侍妾,如今却不一样……
“进来。”男人的声音自帐内递出,似乎有些不耐烦。
姜姮只好掀帐进了内寝,见男人已经卸下蹀躞带,果真是要歇在她这儿。
“夫君,我,我来了月事……”姜姮柔声拒绝道。
顾峪目光一顿,看看女郎,没有说话,照旧微微张开双臂,要她侍候宽衣。
竟还是要歇在这里。
姜姮微微抿唇,只好明说:“夫君,不如,你还是去东院……”
东院安顿着他新纳的三个侍妾。
话音才落,就见顾峪眉头微微一皱,肃声命道:“宽衣。”
向知男人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且养猫之事尚未落定,姜姮还须要个明确答复,遂也不再推脱,为他宽下袍子。
换好寝衣,入榻,男人还是压了过来。
姜姮怕说谎事泄,牢牢按住自己寝裙,再次央求:“夫君,我不方便……”
男人不语,目光定定落在她面庞上,忽地大掌覆在她手腕,扯了她的手来。
姜姮一愣,面色霎时飞红。
这些年征战频仍,夫妻聚少离多,姜姮还不曾用过这个借口搪塞男人,这是头一回,实在没想到他会……
纵使被男人提腕使力,不消她用多大力气,姜姮还是没一会儿便手腕酸疼,坚持不住了,但看男人情状……
这么会儿的时间显然杯水车薪,连火苗都扑不下去,反倒似越烧越旺了。
她的手被握的越来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疾,像挣脱缰绳的马,无羁无绊,横冲直撞。
姜姮只觉手已不是自己的,偏过头去,无力地任由男人摆布。
许是太累,她没有察觉,寝裙早已滑落堆叠在腰间,男人的手也按了上来。
像把苍劲有力的长刀,危险地梭巡着。
等姜姮反应过来想要拉下寝裙时,男人也已觉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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