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逐渐荡漾开来的凉意，雪花散落，又似细水凝结。她唇畔虽凉，却又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与第一次在巨坑中浅浅一吻不同，这一次，她像是要将我吞噬一般深深地吻着我，似乎要将我的气息全部染上她的味道。

    我已呼吸不了空气，手臂也软的使不上力气，“寥寥……等、等等……”我用力推开她。

    她被迫从我唇上离去，那双眸子在顷刻间沾染上了黑雾，“怎么，你不愿？”

    我咬了咬唇，“不是。”

    “不是为何……”

    “合卺酒还没吃呢！”

    她眸中的黑雾缓缓散去，又将自己的呼吸平缓了一下后，才抚上我的手，拉着我走到梨木桌前。

    桌子上红烛灼灼，两杯印花银盏正端端正正的摆放在红烛前。

    我与她取起酒杯，交臂而过，再将杯盏置于自己眼前。

    “沐沨止，”寥寥突然说道，“以前总觉古人讲誓言讲的夸张，可直到轮到了自己才觉得是情真意切。那些话，虽已被先人们讲烂，可我依然想说给你听。”她执起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握，“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白首永偕，花好月圆，欣燕尔之，将泳海枯石烂，指鸳侣而先盟。”念到最后，她已眼眸中已是水波潋滟，我亦有些潸然。

    我压住眼泪，向她举起杯盏，一字一顿的说道，“定不负，相思意。”

    我与她缓缓喝净合卺酒。

    灯火昏黄，映着我们的脸颊都有些泛红。

    寥寥将杯盏从我手中拿走，吻着我，缓缓解开我的衣扣，将最外面的大红喜袍脱下。我喘息着，伸手也将她的衣扣解开。

    隔着里面最薄的中衣，我们的身子缓缓地贴在了一起。

    即使隔着衣物，我也感受到了寥寥温度不断升高的肌肤。

    “这里不行，我们换个地方。”她的目光已有些迷乱，勉强离开我的唇，将我打横抱起。

    却没有去我以为的床榻上，而后走到屏风后，身后推了一下墙壁。

    在我瞠目中，墙壁缓缓地的打开。她抱着我走了进去，里面也早已有人点了红蜡，火光将墙壁内的事物照射的甚为温存。

    我望着那周身镶刻了玉石的巨大圆池和上面飘荡着的热情，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温泉？”

    寥寥的卧房内竟修了一个温泉？

    她却已没了答我话的心思，伸手将我剩余的衣裳剥落，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肚兜，她打量着我的身体，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入温泉水中。

    温热的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温度恰到好处，水波温柔细腻。

    她的唇又落下，如羽毛、如春雨，细腻温柔，她的手在慢慢游走，渐渐用力，有疼惜又有霸道。她的衣裳已落下，我的最后一层侧挡也不知何时松开，隔着温泉水，我与她，一点点的贴上对方。

    在贴上的那一刻，二人皆是一叹。

    她的吻又印上了我的鼻梁，我的眼眸，我的额角，我的脸颊。柔情似水，噬魂销骨。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来，我的意识逐渐混沌昏沉，我闭上眸，回吻着她的眸，她的唇。

    “我轻些。”她低声道，手指慢慢向下。

    我身子绷紧，咬着唇将疼痛忍过。我的手缓缓下滑，“你也忍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