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献相邀,石林桓自然不能,也不敢拒绝。
八十年代末在全国上下兴起的气功热,直到九十年代初期,也就是前两年才在公众媒体的质疑、一些专家人物的揭秘和官方强势的打击下渐渐消退。一个个伪大师的身份和所谓的特异功能被揭破,从光芒万丈人人敬仰的神话高台上凄惨无比地跌落,成为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所以这年头,私底下对谁称呼一声大师或许还算得上尊重,你要是当众喊人家一声“大师”,说不得就会惹来愤怒的回应:“你才是大师,你全家都是大师……”
老话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但在如此大势之下,蠢蠢欲动萌芽初露的奇门江湖中,一个个身怀奇术的术士们,不得已也只能低调做人做事。
却又巧合地应了一句成语——厚积薄发!
不知不觉中,时节已入初冬。
午后。
苏淳风早早来到教室里正温习着功课呢,已然成为班长的黄薏瑜走进教室,道:“苏淳风,门卫室那边有你的信,去拿一下。”
“哎,谢谢了。”苏淳风笑着应了一句,起身往外走去。
他琢磨着,应该是张丽飞的来信。
说起来好笑,虽然现在通讯已然方便了许多,周末的时候张丽飞经常给他打电话联系,而且两个村子距离也不算远,骑上自行车一会儿就能见面,但写信……似乎还是很让人着迷的一种通讯方式。
因为这样有私密感,有期待感。
从门卫室拿到信件的时候,苏淳风看着信封上的来信地址,不仅有些诧异——京城某某大学!
京城那边,这辈子应该还没有认识的人吧?
满腹疑惑地正要撕开信封看看是谁的来信呢,腰间挂着的寻呼机震动了起来,苏淳风摘下寻呼机看了看,上面写着很简短的一句话:“再次邀谈,甚欢。期间谈到了你,石似有收你为徒之意。”
看到这条讯息,苏淳风不由得轻叹口气,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讯息是陈献发来的。
半个多月以来,陈献已然和石林桓有了多次的接触相谈。不过每逢周末的时候,陈献也会给苏淳风打个电话,大致地讲述下和石林桓之间的谈话都涉及到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无非就是一些周易、八卦、风水相术方面的话题而已——陈献对玄学充满好奇和学习的心态,而寻常人能够接触到的玄学,也只能是有关风水相术八卦推衍之类的知识,所以他找石林桓,倒是真找对了人。
只不过,陈献很清楚苏淳风的忌讳,故而虽然苏淳风并不反对他和石林桓的接触,但还是要经常闲聊般告知他和石林桓的谈话内容。
一来二去,陈献和石林桓渐渐熟识。
对此现状,苏淳风也颇为满意——略施小计,就成功把石林桓的注意力和疑心给转走,想来现在的石林桓,应该是既无奈又有些感到幸运吧?
石林桓无奈的是,被陈献这样一位人物纠缠着求学问,又不好拒绝;幸运的是,和陈献熟识的话,对其将来的名望、事业发展都有着极大的帮助,说不得什么时候遇到了倒霉事,陈献能帮上忙呢。
不过,石林桓万万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苏淳风这个半大孩子在幕后信手拈来,一招太极推手轻松造就的。
而苏淳风也疏忽了一点——自己就像是暗夜中的萤火虫,太惹人注目了。
石林桓想要收他为徒!
对此苏淳风肯定不能同意,但问题是,该如何拒绝?
让陈献带话转告?
不太合适。
因为陈献目前在石林桓的印象中,就是一个极度热衷于周易玄学风水相术的退休老头儿。当石林桓向他提出要收苏淳风为徒的时候,陈献应该表现出很高兴,乐得其成的样子来,而不是想出各种理由拒绝。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见机行事吧。”
苏淳风轻叹口气,迈步往教室里走去。
一班教室里,已然坐满了学生。
如高一时期那般,高二分班后这些学习成绩出类拔萃的优秀学子们,依然保持着他们勤学上进的习惯,每日里尽可能地将时间用在学习上,不肯虚度光y" />。纵然是人尽皆知和苏淳风谈着恋爱的王海菲,也概莫能外。
不过在苏淳风看来,这样的青春校园生活,从某种程度上也有点儿虚度光y" />的意思了。
回到书桌前坐下,苏淳风将信封撕开,抽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展开,上面,写满了一行行娟秀清丽的小楷钢笔字:
淳风
久未联系,近来可好?
原一直都想要写信给你,只是一年多来学业繁忙,时而提笔又不知说些什么,故拖延至今未有联系,还望见谅。
今夜学至零点,忽而回想起在东王庄乡中学任教的那段时间,便觉得光y" />如梭,不禁生出些许惆怅之意。继而想到了你这个学生,朋友,我身为老师故作成熟在你面前摆谱,教你知识,故意出问题为难你……等等过往,还有你像个英雄一样在老师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的形象,如今想起,挺好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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