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熄灭了,没有任何光芒的山洞里一片黑暗。

    奥雅薇兰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她呆呆的盯着漆黑的山顶,额头上有着不少冷汗,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更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

    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海暖歌的鱼尾变成了双腿,然后走在沙地上，每走一步就留下染血的脚印，然后海暖歌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再也没有醒过来。

    ——无论她怎么呼喊，怎么哀求,海暖歌都没有醒过来。

    眼睛适应了黑色，奥雅薇兰发现自己正趴在海暖歌的胸口上，耳边能清晰的听到海暖歌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松了口气。

    双腿间夹着海暖歌的鱼尾，胳膊搭在她的腰上，被海暖歌搂在怀里，奥雅薇兰微微闭上眼睛，安心了。

    奥雅薇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在海暖歌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抱住海暖歌，心里还在嘀咕着，你看吧奥雅薇兰，你就是做了个噩梦而已，阿暖的鱼尾怎么会变成双腿呢？阿暖怎么会离开你呢？梦都是相反的，阿暖也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觉得自己受了很严重的打击，奥雅薇兰索性爬了起来，爬到了另一头，抱住了海暖歌的尾巴，眯着眼睛兴奋的蹭啊蹭的。

    果然还是尾巴最好了！鱼尾变腿什么的，果然就是噩梦！

    抬头瞅了瞅海暖歌，见她还没有醒来，奥雅薇兰为了满足自己受伤的小心肝，轻轻地啃了口海暖歌的尾鳍。

    透明的尾鳍轻轻地动了动。

    奥雅薇兰心虚的抬头看了海暖歌一眼，见她没有醒来，松了口气之余，更是变本加厉的啃了起来。

    手上的重量突然一轻，奥雅薇兰就看见淡蓝色的鱼尾朝着她的脸拍了过来，将她拍在一边的被子上。

    被奥雅薇兰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海暖歌怎么还能睡得着？只是她本来懒得管奥雅薇兰本来，但是她没有想到奥雅薇兰会得寸进尺的抱着她的尾巴啃来啃去，痒死了，逼得她不得不拍她一顿。

    把鱼尾再次变回双腿，海暖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快点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上岸了。”

    奥雅薇兰利落的爬了起来，看到海暖歌的双腿，瞳孔猛地一缩，抓住她的手腕，厉声说，“变回来！”看到这双腿，她就想到她做的梦，完全无法安心，只有浓稠的恐惧。

    海暖歌被奥雅薇兰的奇怪言语弄得是一头雾水，“薇兰，你怎么了？”

    “你不是人鱼么？怎么会变成人类？”奥雅薇兰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视线移到海暖歌的脸上，不看她的双腿。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海暖歌想了想，没有隐瞒，“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能把鱼尾变成双腿。”虽然薇兰不知道她们已经定下了婚契，但是很多事情也能告诉奥雅薇兰了，海暖歌也无法对奥雅薇兰说谎。

    “对你有害么？”奥雅薇兰倒抽了一口冷气，担忧而又急切的问道，“快点变回来，万一对你身体不好怎么办？”

    “你放心吧，薇兰。”海暖歌轻笑着摇了摇头，安抚的拍了拍奥雅薇兰的手，“变成双腿对我的身体并没有害处，就是我必须每隔几天变回鱼尾休息一下，不然会支撑不住。你就安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确定？”奥雅薇兰的神色复杂难辨，将自己刚才做得噩梦说了，然后说，“我真的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