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说,“成为超级富豪之后完全恪守夫道的男人几乎没有,你这个还不算过分,叙叙旧情而已,还没有给你生下些同父异母的下一代吧,我们不要逼他。”
“那我怎么处理呢?”
“不处理就是最好的处理。装糊涂。你什么都不知道。”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到梅江公园去,眼不见心不烦。”
“那倒不。眼见为实,知道了重要情况后,我们也要做些准备。”
父亲的意思她当然明白,要避免人财两空。父亲是能够影响华讯的股东和董事会的。
“糊涂要装得自然,也不容易啊!心会很累的。”叶秀云说,人都有些颓废了起来。
父亲给她打气,“时代不同了,我儿要锻炼自己生活的技巧。还有,这是一个什么纯度都越来越低的时代,我们的胸襟必须宽广起来,我们的心理承受力必须强大起来。”
父亲还断言,华总和明了不可能长久如此,当续上旧情的浪漫过去之后,厌倦也会一视同仁地到来的,这是规律。
父亲当时还嘀咕了一句,“华这个孩子做过了头,将明了弄到身边,如果隔着一点距离,新鲜感还会长久一点。”
叶秀云完全听从了父亲,采取了最大限度的容忍,有时不得不到华讯总部,见到明了,不但客气有加,匆匆告辞还要说,“你们谈吧,我少陪了”这样心中苦涩的话。
然而装糊涂的策略失败了。明了得寸进尺,胁迫华总抛弃了家庭。
于是,回头一想,还不如当初听取那告密者的话,一开始就激烈斗争,明了也未必就能大获全胜。
说到此处,我截住了话题,问道,“那个告密者是谁?”
叶秀云轻摇头,说,“不知道。他后来又打过来几次电话,但就是不说自己是谁。”
叶秀云想了想说,“他说得普通话,很标准,没有我们南方人的味道,好像是北方人吧。嗓音很厚,好像身体很好。”
“这人应该很了解华总的情况,据你所知,华总身边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叶秀云仰头想了一会儿,半晌,说,“华身边好像没有说北方话的,要说呢,他自己的普通话就说得不错。他是西安人嘛。但总不会是自己告自己的密吧!”
叶秀云说着自己浅笑了起来。
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张了张嘴,终于什么也没说。
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根据。
出了海棠园,秦建问,“你好像对那个告密者很感兴趣?”
“你看出来了,不错,那个告密者,显然是叶家的朋友,明了的敌人。弄清楚他是谁,当然是有价值的。”
告密者三番五次给叶秀云打电话,旨在阻止明了同华总的关系成为定局,但后来看完全失败了,岂能善罢甘休?
秦建点点头,结论似的说,“寻找告密者。”
无独有偶,在袁医生那里,也听到一个告密者。
袁医生知道明了失明后,反而是不愿意离婚了。很简单:不忍抛弃。
他现在倒是听从了明了以前的建议:办个私人诊所。失明的明了可以有力所能及的工作。
因此,他来报社请求帮助,让我去说服明了回家。
老实讲,我也不知道该说服哪一头。
和袁医生约在天外天茶楼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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