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去了厕所。

    她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回，就掀开被子去厕所想看一看。厕所没人，她摸着墙找一圈，才在阳台上找到罗笑笑。

    月光洒满她半张脸，她正仰头与月对视，手中夹着一只烟。烟火明明暗暗的闪烁，罗笑笑低头匆匆吸一口，随着这口烟被吐出，她撞上陈菁茫然的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罗笑笑赶忙熄灭手中的烟，去厕所刷牙。

    陈菁跟在她身后，一直到她清洁完回房间。

    罗笑笑将大灯熄灭，对陈菁说一句“睡吧。”就想将此事一笔盖过。陈菁缩在床的角落里，听罗笑笑平稳呼吸，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怎么了？睡不着吗？”罗笑笑问。

    陈菁答道“不是的……”她想说“是不是我的事情让你感到苦恼了，所以才去抽烟解闷？”她不敢问。

    罗笑笑反而先问道“我抽烟吓到你了？”

    陈菁摇头，罗笑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今天想到了点事情，才突然想抽一根，平时都不怎么动的。”

    她这是在为自己抽烟做出解释，陈菁却觉得一点也没什么：罗笑笑想做什么就做，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不应该有人要拦她骂她，说她不好。抽烟又怎么样呢？

    只是她面对月亮时的表情，陈菁觉得一点都不适合她。

    陈菁犹豫半晌，问道“是什么事让你……苦恼。”

    是什么事情，会让罗笑笑露出那样的表情？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就是有点想我妈了。”罗笑笑笑道“我以前也跟我妈吵架，那时候我跟她过，她天天在我身边，念我念的耳朵都起茧了，恨不得时时刻刻断绝母女关系。”

    陈菁看她一脸沉思，仿佛陷入回忆中“我那时候候天天气她，每天晚上都很晚回家，考试全班倒数，可我怎么气，她都在原地，我就感觉她不会走一样。”

    罗笑笑想了想，摇头道“后来有一天她真走了，我才知道其实我很想她，离不开她。”

    昏暗的小夜灯下，陈菁看到一张落寞的脸，她心中一慌，连忙过去抱住罗笑笑，企图用自己温暖她，却听见她说“人总有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拥有的人却从来不知道宝物的可贵。”

    罗笑笑贴着她的衣料，唯余一句苦涩的叹息，陈菁拥抱住她，在小夜灯昏暗的照耀下轻拍她的脊背。

    陈菁想说“笑笑，不要哭，我在呢。”

    但最后她只是将人搂紧，一语不发。

    罗笑笑再次说“睡吧。”

    陈菁听话的闭眼，双手却将她箍的更紧。长夜漫漫，就在她以为罗笑笑睡着的时候，却听到怀中的小姑娘小声说“陈菁，你放开我一点，你胸太大了我呼吸不过来。”

    陈菁“……”

    第二天是周末，罗笑笑睡到日上三竿还迷迷糊糊不愿意醒，陈菁在厨房做完早餐过来叫她，觉得她的睡脸实在有趣，就拍了几张照片。

    她捏捏小姑娘的脸，原意是将她捏醒，但捏着捏着觉得手感很好，上手了就有点放不开。

    罗笑笑被她捏的脸蛋通红，睁开眼撅嘴不愿意说话。显然还没睡醒。

    陈菁看她这副样子，心中猛然一跳，放手说“我做好早餐了，快来吃吧。”

    罗笑笑的声音还带着初起的娇气，大眼睛水雾朦胧，瘪嘴道“不想吃。”

    “不吃对身体不好，快起来啦。”陈菁劝告不成想去搂她，被挣扎开。陈菁不好意思再动，就只能妥协道“那我做好了早餐，就放在桌子上，你一会起来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