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知府便是这般了,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漫弹一曲,叙旧谈天,知府发觉浮宵亦是从未有过的放开,一嗔一笑格外惹人眼球,半点也不循礼作假。今晚月色尚好,琴也听过,约在此处本是为景,二人乘此游园赏起月色来。
此夜尽兴。
临别时,浮宵道:“奴可否劳请大人一事?”
知府道:“姑娘请讲。”
浮宵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托付大人一物。”
知府问道:“何物?”
浮宵道:“绿绮。”
知府惊讶问道:“这不是姑娘爱物?”
浮宵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想将它托付给会爱惜它的人。”说完一笑,又道:“说是托付,其实大人收下,如何待它也和我无干了,奴大抵不会要它了,大人若愿,便请收下。”
知府道:“姑娘为何?”
浮宵笑道:“奴以后不会再用到了。”
知府不再问,只郑重道:“我定当替姑娘好生收着它。”
浮宵笑应。
等到送走了知府,送走了陪伴自己数年的绿绮,什么事都已尘埃落定,浮宵心落下来,又觉空虚疲惫。
不会说话的物件相伴自己多年都会有情,会说会动有温度的人呢?原来始终不爱,无半分留恋感情,所以可以弃之如履。
即便知府已走,浮宵依旧漫步后,庭,感受露华渐浓,寒意浸身。她穿的本就不多,当下更是冷了个透,然而她难有回去的心思,回到无法再习惯的孤单暗处。
不自觉又打了个冷噤,忽然自身后被人抱住。
浮宵不动,抬首望天,问道:“就这么喜欢从背后抱我?”
流宛道:“我听说,你不要我了。”
浮宵阖眸不语。
流宛拥紧地愈发用力,仿佛想要让她们一起双双死在这一方单拥不得另个人半点回应的拥抱中。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流宛声音有些颤抖,连带她拥紧浮宵却再抓不住浮宵的手。
浮宵平静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该放弃你了。”
“流宛,我放过你,你有你要做的事。那么,你也放过我,我从来只是想活下去。”
“我不要喜欢你了,太累,太疼了。”
“我不许!”
浮宵闻言轻笑,道:“流宛,你是不是也要放弃我了?在这之前,在我说出来之前。”
“我……”流宛哑口无言。
浮宵愈发平静,眼神亦愈发灰暗,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可但凡是你要的,我能助你的,我都愿意,可我,得到的是什么呢?不要骗我了,我蠢,分不清真假,总会傻傻当真。”
“她说的对,我不该纠缠你,我也不想教自己姿态再难看些。说来,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是遇见你。”
流宛怔怔,不可置信道:“遇见我?”
浮宵道:“是,是遇见你,生来不幸,遇见你,是最不幸。”
“为什么?”
“流宛,其实我想亲口听你说,你要离开了是吗?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坚定的选择我?你会不会不放弃我?你说我不要你,那我现在问你,你要不要我?我无需你空口承诺,我也再不能信你空口承诺,你明白我的意思,我问你,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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