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死较量中，拼的是体力，但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身陷穷途，智力体力无法施展的时候，靠的只有意志，只有意志强大的人，才能完成最艰巨的任务。

    “升官了？”看到林期肩上的杠，丁斯数张了一下手，脸上有点无奈，“我现在平头百姓一个，林长官不会挟私报复吧？”

    林期笑了笑，把笔别在了丁斯数的领口：“原来丁教官还记得以前的事，我还以为教官忘记了。”

    “进突击队以后，我没有见到你。”林期眼睛里有点水光，似乎也在回忆往事。

    “我不是你们队里的，是老余托我帮忙。”

    “我去找了你。”

    “我后来接了别的任务。”

    晚上有点风，风吹动着林期的发丝，也吹动着林期的心事：“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是说，你现在有……”对象吗？

    还没等林期问出口，丁斯数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林期没说话，算是应允了。丁斯数蓄起了长发，女人多了，不像之前那么粗野。看过那么多男人女人，心跳还是在这里。见到丁斯数，过往的记忆又钻回了脑袋里。丁斯数走的那天，林期也去送了。不比别人，她只是远远地看着，连指导员都觉得她对丁斯数有意见。等车开动以后，林期才追上去。丁斯数从窗户里伸出手，她也牢牢地握住丁斯数的手。

    “我一定会到你这个位置。”

    记忆在脑子里翻涌，林期的心也跳得厉害。几年前，林期就幻想了这样的时刻。

    “我有点事，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的……”年乔已经到家了，刚才还说在跑通告。

    这引起了林期的警惕，早点回来，回哪里去？丁斯数已经有自己的家了？无处安放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有对象了？”等丁斯数挂上电话后，林期“轻飘飘”地问道。

    “算有吧。”

    “算就算，不算就不算，在这种事情上，怎么可以模棱两可？”

    林期突然这么严肃，也让丁斯数愣了一下。不是，她现在都退役了，还要跟组织汇报恋爱的情况？

    “算。”丁斯数说道，“报告长官，我谈恋爱了。”

    丁斯数这个痞样，让林期觉得很烦闷。又像当初训练一样，她好想往这张脸上揍上一拳。谁允许你谈恋爱的？现在、马上、立刻和对方解除关系。

    “准备结婚？”

    丁斯数顿了一下：“长官，现在谈恋爱，谁奔着结婚去的？”

    “你这不是儿戏吗？”

    “刚确定关系。”

    “晚了。”林期低下了眼睑。

    “什么晚了？”

    两人走在路灯下面，林期的声音有点轻：“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还是别了吧，组织总得给我个个人空间吧？”

    “我和上级一起过来，但是这次，是我自己单独行动。”

    “这不像你。”不少新兵把林期叫做林报告，什么都要打报告。

    “嗯，这不像我。”人总要做点出格的事情，比如喜欢上同性。

    “你吃晚饭了吗？”

    “不了，我还要回去。”林期说道，“下次再一起吃吧。”

    还有下次？

    林期和丁斯数握了一下手，等林期转身的时候，丁斯数又摸了一下领口，领口的笔早就跑林期手上去了。

    “我很喜欢，给我了。”林期背对着丁斯数，也没转身，朝丁斯数挥了一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