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便被她吸引。
在这样一个地方,遇见这样一个女子,实属难得,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见她撩起裙摆上楼时,那如雪白的皓腕;见她垂眸颔首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又见她与身边的青年说话时,嘴角一抹是是而非的笑。
惊若天人。
酒罢席散,她从楼里出来。
他本要策马离开,却又忍不住上前,在马上与她匆匆一叙,她眼里有诧异,但没有惊惧。这很好,至少她不感到害怕,但又不好,她怎能这样大胆?
特特让人去打听,原来她叫陈锦。
——晓看红shi处,花重锦官城。
好名字。
“真没有道理。”元徵突然说。
身后的九月不明所以,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元徵自言自语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这世上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倒也有些道理。”
九月心道,主子莫不是想陈二姑娘想魔怔了,但他不敢说出来,乖乖的低下头,做他的侍卫。
待天儿终于沉下来了,元徵迫不及待的起身,往陈府边角的那个小院去了。
暗夜行路最是不易,元徵不准九月提灯,借着淡淡月光一路过去,竟也如履平地,不在话下。
到了院墙边,惯例先跳到院中那棵榕树上看看,院子里灯火燃着,他见她从院门外进来,穿一身的白,鬓上斜插一根骨钗,脸色在灯火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红光,眉目清冷,如山涧晨时的第一捧水。
他见她推开窗,然后坐下,手撑着下巴看夜色。
他自树上跃下,来到窗前。
她说在看夜色,但夜色之美犹不及他。
生平第一次被人调戏,心里竟还喜滋滋的。
元徵一边默默在心里高兴一边又唾弃自己,你没救了。
嘴上却又说起慕云Yin一事来,“他或许是想用你引出我。”
陈锦霎时想起那夜,他们说起婚嫁,他果真是认真想要娶她?她心里微微一晒,认真说道:“但他也知道我不可能这样轻易落入他手中。更何况,他与家兄亦有几分交情,何必如何冒险。”
元徵欣赏的看着她,“一扯到权力,连兄弟都会阋墙,更何况只是朋友。所以我捉了他身边的人。”
陈锦说:“慕云Yin为什么要来京城?他也想要那把椅子?”
“目前原因尚且不明,”元徵回答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捉走的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多重要?”
“筹码。”
能用做筹码的人,自然是重要的了。只是她与慕云Yin确是不熟悉,前世有交集,也仅限朝堂之上的对峙,以及大牢中那最后一面,实在想不出慕云Yin身边有哪些人是可用来威胁到他的。
“这个筹码是谁?”陈锦问道,她对此其实并不关心,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是个女子,名叫舒展。”
陈锦一惊,霍地站起身来。
元徵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陈锦定定看着他,“你说那人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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