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程家太不是东西了！”

    “三驴子说的对！咱们相信知府大人！”

    ……

    陈芷水在门里头都能听见三驴子那动静。

    这村里还是有明白人的嘛！

    “落儿，这三驴子是啥人？以往没听说过这人呢，他正搁外面替咱们说话呢。没想到这村子里还是有聪明人的。”

    程落花也听见外面说的话了。

    “嗯，他是我三叔，小时候总给我糖吃。后来女儿嫁去城里了，他跟我三婶也就跟着过去不怎么回来了。这几日回来预备着过年。可能是还是觉得在村子里过年年味浓吧。”

    陈芷水听完点了点头。

    “我说么，以往没听说过这人。”

    “落儿，我今天把你娘送官府大牢里了，你会不会怪我。”

    陈芷水挺怕程落花怪她的，毕竟那是她娘。

    程落花顿了一下，垂着脑袋摇了摇头。再抬起头说话的时候陈芷水能看见她眼眶有些红。

    “我怎会怪你。我也不是那不明事理的人，爹娘这么对我，弟弟也这么对我。哪头轻哪头重我现在也拎得清了。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们了。虽说他们是我爹娘，但我对他们的好，他们只会认为我有利可图。他们永远都不会爱我这个女儿，不如就此跟他们断了往来，我宁可被别人说成是不孝。”

    程落花有些哽咽，再开口，明显能听出她带了些哭腔。

    “今天那些人骂的那么凶，娘还在旁边附和。我真的很寒心，那些话分明就是她自己造的谣，她怎能还狠得下心附和的上去呢…日后我不会再帮他们任何事了，我太了解他们了，帮了一次，他们就会来索要你第二次。说句不孝的话，除了爹娘死了那天我会去给他们办葬礼，其余的时候我不会再出一分钱。芷水…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

    陈芷水过去抱住了她。

    “你这叫勇敢，你勇敢的冲出了教条的束缚。你看的这样清我真的很骄傲，我的娘子不是被那些名为美德实则是束缚的条条框框捆住的人。你若真是帮了程家，我才要说你愚孝。但你没有帮他们，还狠了下心不想跟他们往来。我真高兴，因为我捡了一个宝贝回来。你很聪明，即拎得清事实又狠得下心放弃不值得的感情。”

    吻了吻从她眼角掉下来的一滴小水珠。陈芷水继续道:“程家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是他们的福气，他们不懂得欣赏你是他们没有那份福气。为妻之前说过，娶了落儿我便是这全南宁最有福气的人。如今看来，更没错了。”

    “我真骄傲，为能有你这样的娘子。”

    程落花将手环在陈芷水颈上，踮起脚亲了亲陈芷水嘴角。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有了跟程家断绝往来的念头都是因为你，我舍不得你受累，舍不得你辛苦赚来的钱被他们索去，更舍不得你被乡亲们辱骂，你这样好，他们不懂你的好可以，但他们不能侮辱你。因为你也是我的骄傲，我做的每一件事你都能理解我，我难过了你也会安慰我，你还有一双强大的臂膀，能保护我，爱我。我何德何能，能遇见像你这样好的妻子。”

    “落儿…”

    陈芷水觉得此刻心里那坛名为情绪的水已经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自从她娶了落儿，每一天，这人都会为她展示她不同的一面。但同样的，她的每一面，自己都爱的无以自拔。

    “芷水…午时了。”

    “嗯，你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