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她光想吃,一点儿也不想拉。所以她已经进化为一位懒得做一切排泄的女性,可鄙视全天下懒人而无愧于心,“那我还是不吃了。想到拉屎我就肚子疼。”她翻身背对端竹,身姿是个赌气的样子,可面容并不写真——空有一副轮廓锐利的五官,却随时随地地保持着无聊表情,仿佛视线所及尽是沙漠,面前人类,全是仙人掌。亏得她长相漂亮,不然谁对着这号人也得倒胃口。
“好,不吃就不吃吧。”端竹在这个问题上倒是挺好说话的,说完,她脱掉上衣长裤,先跑到浴室里冲得一身shi透,而后只穿了条小内裤走回房中,站到门边的风扇前开始呼啦啦地吹风。
由于要伺候郝君裔,她的左臂没有绑吊起来,仅用防水绷带缠住夹板作为固定。为了不弄shi脑袋,她又把自己的长发挽了个清新松活的半流苏圆髻搭在脑后。如此,她整个人直身垂手地站在风扇扬起的大风里,很像一株挂满了卤牛腱子的文竹——别管像不像,反正郝君裔是这么认为的,于此同时,她的肚里养开了鹌鹑:咕...咕咕...咕咕咕...
端竹竖着耳朵听见这动静,心情很好地挑了挑眉。
郝君裔的刀口因是横向切开,所以不能久侧,不多时便又恢复到仰卧,继续咕咕地在腹中饲养鹌鹑,“你把衣服穿上吧,把我勾得饥肠辘辘,对你又没什么好处,万一我真是光吃不拉,你不还得陪我在医院里呆到天荒地老?刚你有没有问医生我大概多久能出院?”
其实她很不想出院受罪,无奈隔壁病房住了个四十出头的局级干部,官儿不大,派头不小,割个阑尾也要霸着特级病房一住三个月——没震的时候就住进来了,震了他当然更不肯出院。本来邻居是什么人也不碍郝君裔的事儿,问题在于这位邻居无论做什么动静都不小:三餐吧唧嘴,总让郝君裔以为隔壁住的不是人而是八百头猪;两觉打呼噜,害这个楼层的护士们不分昼夜地忙于赶回宿舍收衣服;看电视也不消停,时不时会抽风似地大笑一阵,不笑得垂危病人家属上来抗议绝不善罢甘休。
要光是这些,也就罢了,郝君裔自认脾气不错,能忍。关键是每天清晨和过午,他睡醒觉的这会儿,总要与前来探访他的不同女性发生一番超友谊关系。这就很叫人挠墙了。
女人□□,郝君裔听多了倒不觉得有啥。高亢的也好,隐忍的也好,销魂的也好,怎么听都能听出趣味。可男人□□,不叫便罢,一叫起来,听那动静儿,除非被猫抓,还得是抓了又抓,否则决计叫不出那般音效。而她这位邻居呢,也算得上个中翘楚的能人异士了,不但时间持久,兼有声线激昂,动辄更要撕心裂肺嚎啕大喊宛如惨遭屠宰。可怜郝君裔一会儿置身养猪场,一会儿置身杀猪场,日日夜夜与猪脱不开干系,闻着自己身上仿佛都有一股子猪sao。
这不,准三点,随着几声女人的尖声浪笑,那边又要挂牌营业了。
“老爷爷说,你能住院就尽量不要出院。”端竹将一个四十磅的哑铃放在地上、抵在门后,右手握着哑铃横杠,一下一下既慢又稳地做起了单臂俯卧撑,“治好了肚皮还可以治点儿别的,比如肾虚宫寒月经不调。”
一个人若拥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就不会仅仅表现在心肺功能上。譬如端竹,虽然浑身上下肌rou不多,但每一块都蕴含着与其体积不相称的巨大力量。肌rou间游离程度也很高,平时看着只是个匀称有致的衣服架子,一旦肌rou被运动刺激得膨胀起来,薄皮之下的脉络纹理就会显得丝丝分明,皮下血管也受肌rou挤压,蜿蜒突出,力筋仿佛比皮rou还多——果然没有辜负郝君裔,是一身上优的腱子rou。五香卤水总相宜。白切更好。生吃最妙。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