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给她指了间房:“不知道要来人,所以也没有收拾。你自己看着弄吧。别弄坏东西就是了。”
丫鬟璐儿说完,便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在她眼里,一个奴隶可算不上什么东西。
董俊颜推门而入,这屋子其实并不脏乱,宫里的房子是不能堆积灰尘的,虽然没有人住,也要隔日打清扫。只不过这房间陈设简陋,只有一间床,一张小桌,一张独凳,此外还有一个放东西的木柜。
木柜已经有些陈旧,但还是完好的。董俊颜放下自己那小小的、里面只装着两件换洗宫衣的包袱。大开了窗户透气,又将床上收拾了一番。再去开那木柜,上面居然落了锁。想也知道,是那丫鬟使坏,专门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个房间。
董俊颜只好将衣服折叠整齐放在床头。小歇了片刻,便出了门,到工具房拿了花剪,便开始修理花草。
这飞云宫虽说是乾重第二宫,地位崇高,可是下人却少,花枝也修剪得不怎么勤快,如今应了时令,一些花枝已经干枯却还顶在树上,让这座飞羽宫多了些萧瑟之意。
董俊颜出生官宦世家,最为讲究庭院格局,花木养护。以前在董家,虽然这些活大都是下人去干,但母亲董书会在她读完书之后偶尔也带着她修剪一些,母女俩说说话,活动活动,也很惬意。
那些日子似乎就在眼前,母亲还带着那种恬淡温和的笑容宠溺又忧郁的看着自己——是的,忽然想起来,在自己渐渐长大的那些年月,母亲深邃的双眼中总是有种淡淡的,埋藏得很深的忧郁。
那时候的自己真傻,怎么那么多年都没能读出来呢?
董俊颜像当年的母亲一样,细致的,不急不躁的清理花枝,那些干枯的枝叶,被她仔细的收集在一起,再打捆,等着最后被送往柴房。
剪完了院子里大半的树枝,太阳已经开始落山,董俊颜放下剪刀微微活动了一下仰得有些酸疼的脖子,岂料一侧头,便看见了飞羽。
“大人。”董俊颜停下动作,恭敬却平静的问安。
飞羽就站在树丛旁边的小径上,气息安稳沉静,她手上握着一卷书,身后还跟着丫鬟璐儿,像是已经站了很久。璐儿低眉顺目的站在飞羽身后,看董俊颜的目光有点儿幸灾乐祸。
飞羽说:“没有人告诉你,这些枯枝不用修剪吗?”
有点儿责怪的意思,却没有责怪的口吻,只是那种温和有礼的声音里有种高高在上的凉意,让人心生距离。
董俊颜才知道自己大约做了错事,微微躬身回答:“对不起,大人,是小人看树枝枯了,以为宫里的姐姐们忙不过来。所以自作主张了。”
“这宫里,岂是你能自作主张的?大人喜静,没有特别原因不要胡乱折腾。”丫鬟说起话来,口气可比主人要坏。
董俊颜看也不看她一眼,这种人狗仗人势,何须理会。
飞羽看了看那些被修剪过的树丛,枯枝不在,绿意便显得更加的突出,她的目光回到董俊颜挂着微汗的脸上,微笑道:“不知者无罪,也不能怪你。只是花有花道,春出新芽,夏迎浓翠,秋归金黄,冬死枝头,俱是天公造物,循道而生,循道而死,无有差别,只需等到春来之时,将落地的枝叶小小收拾便好,无需刻意修饰。不过……这剪了也挺好看。”
董俊颜低头称是,飞羽又说了璐儿两句:“既是新来的,你怎可如此欺负?罚你今夜抄写宫规十遍,不可有错字涂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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