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也不好。”

    “请说。”董俊彦和颜悦色道。

    “这几日也不见羽大人吩咐你抄书，闲着便去将鱼池里的落叶打捞干净。”璐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如今宫里的人多了，都是羽大人的客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得勤快些，否则怕被客人看了我飞羽宫的笑话。”

    董俊彦点点头：“这就去。”

    寒冬腊月的玉宛比之昌曲更加寒冷，董俊彦身负武功倒也不惧，穿了一身素服便去鱼池打捞。

    这鱼池并不小，董俊彦老老实实捞了一个时辰也不过才干完一小半。

    “以你和羽大人的关系，似乎不用做这些吧！”董俊彦捞着落叶，耳中早已听到脚步声，所以这说话声倒并没有让董俊彦有什么诧异。

    董俊彦抹了把头上的汗，将手上架着网兜的竹竿收拢来，也不回头便道：“紫月姑娘总是起得这么早。这些都是下人的事，我这个奴隶，当然要做。”

    紫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扮猪吃虎似乎是你惯用的伎俩。”

    董俊彦将网兜中的落叶收到池便一个专门用来装落叶的竹篓中，口中懒懒回答：“这个世界需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比如干这种下人的事情？”紫月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人，明明是前朝的公主，明明是这飞羽宫宫主的恋人，明明有着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却又偏偏做着这下人才做的事情。

    董俊彦又将竹竿伸到池子里继续打捞：“在这里，我的身份就是个奴隶。”

    “可你毕竟是前朝的……”

    董俊彦打断了紫月的话：“那是过去，人应当直面当前，做该做的事情。”

    紫月无语一笑：“如何直面当前？”

    董俊彦收回了竹竿，往池便一处石头上一坐：“比如你，应该直面你所遇到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也或者是将来。”

    紫月的眼里带着丝探究：“如何面对？”

    董俊彦朝着紫月招了招手：“当你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认贼作父不是错，但当你明白了一切，如果还眷恋曾经的生活，为了曾经那点儿养育教导之恩而罔顾大义，是非不分，甚至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生父真正的死亡原因，就是不忠不孝。这也就不太妥当了。”

    紫月微微皱了眉，看了董俊彦半响，才有些自言自语的问：“那些……都是真的？”

    “你今日来问我，就必然已经想得很透彻了，也该知道那些都是真的。紫月姑娘你是聪明人，如果你需要的只是我再一次的确认，那么我告诉你，我以我凤阳皇家的荣誉向你保证。你所知道的这些，都是真的，而且事实比这个更加残忍。”董俊彦很诚恳的看着紫月。

    紫月的脸色有点苍白，她靠在身旁的树上，望着天缓缓道：“我知道……确实，这么多年来，师傅都在找那块玉佩，昌曲董家的事我虽然没有参与，但也听到过一些风声，只是……他教养过我，对我有养育之恩……”

    “你想说什么？”董俊彦单刀直入。

    紫月低下头，看着董俊彦：“我知道你们留着我的原因，但是我也不能忘恩负义。如果有一日，再对上他……”

    董俊彦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有朝一日，我们再与龙门子对上，你可袖手旁观。不必承担弑师的罪名。”

    紫月感激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金川和青仓各城城主以及问天观的情况，我比较了解，有朝一日如果用得上的话，我不会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