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退回了车里头。
“少nainai,您可千万别探头出来看。”外边钱多见了这副场景也不觉皱眉,“这帮畜生,丢了住所跟丢了人性似的,真是枉为人子。”
木雪心有余悸,颇为赞同钱多的话,看看自己怀里小女孩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却有些心疼,这孩子,竟比自己幼时还要可怜,不禁放柔了声音问她,“你家就在这儿么?”
女孩乖巧地答,“不是,在更里头一些。”
说着,左拐右拐地脆声给钱多指路,不大会儿,马车停在一处简易的窝棚处,屋顶空荡荡地,连茅草都没剩一些,外头一圈的屋避也是这里漏一处,那里漏一些。
见到了地方,女孩儿欣喜地跳了下来,“娘,到了,这就是咱们家!”
话落,欣喜地往屋子里跑过去,边跑边喊,“爹,爹,我带娘来看你了,爹,你有救了!”
后头木雪被钱多搀扶着下了马车,听见女孩儿的喊声颇为无奈,两人和那大夫一齐进的屋里时,就见里头家徒四壁,只有个拐角摆了张床,上头隐隐约约躺了个男人,盖着薄被,不时轻声咳嗽着,此刻女孩儿正跪在那男人面前,欣喜地与他说话。
“爹,我把娘带过来了。”
“你这傻孩子,咳咳…爹不是告诉过你么,你娘走了不会回来了,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才不是呢,娘不会抛下我们的!”女孩儿大声反驳,转身跑到木雪面前,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卧病在床的男人面前,“爹,你看,这不是娘么!”
“雪儿!是你!”男人正要斥女孩儿乱认人,忽然看清眼前人的面容,不由得眼神一亮,急急地起身,就要去拉木雪的手,“我,咳咳…我以为…我…我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被女孩儿强行拉到男人面前的木雪,在看见躺在床上脸色委败的男人时,也是大吃一惊,不经意挥开他的手时,皱眉道,“陈大哥,你,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
“说来话长。”被她拒绝了,男人眼神暗淡,在看见她挽了妇人髻时,心里更是凄楚。
想当初他还是一个刚中了乡试意气风发的秀才,有幸随着恩科同窗被木老爷宴请参加她的及笄礼时,一颗心立时被她俘虏了过去,后来他百般示意木老爷想要娶她,木老爷却嫌弃他家世门第太低,不但没有把她许给他,反而想要把她暗中送与当地一个富商做小妾,他见不得木雪在木家受尽苦楚的模样,下定了决心要带她走时,却被木老爷发现,她被抓回去不知生死时,他也受了一顿好打。
好容易在家养好了,却因为时日太久耽搁了春闱,做不得官,他整日意气消沉,家里头的父母看不下去他这个模样,用尽积蓄给他娶了妻,不日生了个女儿,日子好容易好过起来。
谁知他两个月前上街时,却遇见个眉目如玉的富家少爷,那少爷看见他,脸色一变,二话没说差使家丁上前打了他一顿,末了丢给他一百两银子勒令他马上离开青桐县,虽说挨了顿打,好歹有了银子,他回家去,把这个消息告知了妻儿,便带着三岁的女儿和妻子到这千里之外的青阳来。
谁知,刚到此地,他便患上了风寒,而他那新婚不久的妻子,则趁着他昏迷时偷走了那一百两银子,和她新好上的情郎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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