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个女孩儿快要哭了地说。

    “别闹了——求你们别闹了！”

    其他的女孩儿就笑嘻嘻地说。“帮帮你嘛，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一群女生在楼底下酝酿了很久，开始喊楼了。

    她们喊的是慕梓安的名字。

    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后面就放松了，只当她们喊的是别人的名字。可李毅霄并不轻松，他坐在阳台上，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烟，有时候回头看看慕梓安，半天才转过头。

    慕梓安才知道楼底下喊慕梓安名字的女人，是替白桦兰喊的，回头愤愤看了李毅霄。“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

    慕梓安看到李毅霄出去，直接坐在实验室里的椅子上，继续看那些汇总过来的报告了，看着，看着，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慕梓安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那声音清澈温和，与慕梓安的耳朵天生契合，慕梓安只听到她喊‘慕梓安——’，就猛地坐了起来。

    慕梓安不敢置信地向后转头，睁大眼睛看着虚空，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就听到楼下那人喊。“慕梓安——豆豆——”

    “梓安———”

    慕梓安一滑，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愣了一秒，突然坐起来，一瘸一拐地从楼上冲下来，连实验室的门都没来得及关。

    负责保护她的那个医生一下子在走廊口跳起来，拽住慕梓安问。“你干什么去？”

    慕梓安喊。“你放开！”

    医生也听到那个男声，然后迟疑着松开手。

    十五阶台阶，慕梓安三步就跳了下去，教授也在这里，正出来拉窗帘，准备休息，一看慕梓安这模样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怒喊。

    “303A098，稳重点！你急什么啊？摔着怎么办？不要命啦！”

    慕梓安没说话，推开宿舍的门，伸着脖子向四边看——

    那个女人就冲慕梓安招手，天如此黑，慕梓安看不见她的脸。可慕梓安知道她就是在对自己笑。

    见慕梓安下来，原本围在外面的女生都兴奋地叫喊，慕梓安喘着气，顿了顿，慢慢向前走，然后，越来越快，扑到了那人的怀里。

    谷楠伸手搂住慕梓安的肩膀，慕梓安们两个紧紧相拥，她接受了慕梓安全部的冲击力，身体向后倾，就在慕梓安耳边低声地笑。

    慕梓安说。“现在，你应该在休息吗？”

    “想你。”谷楠飞快而轻淡得把这句话说完，用脸蹭了蹭慕梓安的胸口，然后道，“今天晚上，有一个自称是你伙伴的人给我打电话，说……”

    慕梓安紧紧搂住她。

    谷楠就笑，道。“你看吧，果然只有我能把你喊下来。”

    慕梓安沉默了一下，说：“你再说一次。”

    “嗯？”

    “我的名字。”

    谷楠的身上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沐浴香，微微驼着背，显得非常疲惫。这么晚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她是打出租车回来的。慕梓安本来以为她会心疼钱，但是似乎没有。

    谷楠又用力搂了慕梓安一下，然后放开手，说。“梓安。”

    那些喊楼的女生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慕梓安低下头，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就往航天局的门口走。

    谷楠拉着慕梓安，说。“咱们回去吧。”

    慕梓安说。“嗯。”

    白桦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慕梓安走的时候，听到别的女孩劝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