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都要打起十二分Jing神,小心翼翼地下刀才不容易出错。即便是这般小心翼翼,也时常因为不能准确把握力度,要么划伤旁边的素面,要么戳伤自己的手掌。好不容易刻出来的东西,又显得太过刻意,失了□□。所以付语蘅这些年尽量避免刻一些太细致的画面,就连以前最喜欢的微雕都极少去触碰。但这次交流会,泰斗们的经验给了付语蘅很大的启示,一些新的想法在她脑中开始汇聚在一起。
第三天在X大艺术学院交流的时候,付语蘅遇到了一位仰慕已久的雕刻界大家,他是X大艺术学院前副院长陈亚光,已经在五年前退休了,如今还是艺术学院的客座教授,最近在艺术学院指导研究生做课题。
付语蘅趁着陈亚光休息的间隙,走上前恭敬地向他询问:“陈教授,您今天的演讲很Jing彩,您介绍的日本佛教木雕我很喜欢。我一直十分仰慕您在雕刻上的造诣,我想请教您一下,今天的课题当中出现的那些木雕都是出自日本的什么地方呢?我想实地去看看。”
“呃……咳咳……”陈亚光听到有人和他说话,本能地笑成一尊佛陀,但付语蘅的问题,让他微微变了脸色,神色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陈亚光答道:“这个嘛,我走过日本很多地方,单单是京都地区,就有许多手工匠人世家。那其中是有一些做木雕做得非常好的。日本虽然小,但流传下来的许多手工技艺是很Jing湛的。唉,说到底,是我们的国人没有好好去继承那些Jing湛的手工技艺,反而给小日本学了去。哎……”
付语蘅没想到陈亚光会把话题引到传承上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现代手工匠人,付语蘅关心的是哪里有更Jing湛的手艺值得品鉴,以及自己该如何提高自身的技能。至于这项技艺发源于哪里,对她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就像乒乓球也不是中国发明的,但中国却将它推向了历史最高的地位一样。
“那,您还记得您今天演讲的课题里那个木雕船出自哪里吗?我很想去当地看看实物。”
“呃……这个……我有点儿记不清了。走过的地方太多,小姑娘,你若感兴趣就去京都逛逛吧,应该会有收获的。哦,我得走了,今天就聊到这儿吧。”陈亚光急匆匆地走了,付语蘅一脸不解,陈亚光的演讲课题做得那么详细,那木雕船的造型十分特别,体型也很大,底下带有轮子,应该是某种□□祭典才会用到的。而且据他自己说这次的课题是他去年在日本特别去走访的,怎么就忘了在哪里呢?
付语蘅摇摇头,或许陈教授年纪太大,是真忘了呢。正要回头找张晓勤,却看到身后一名年轻的女学生两眼闪着怨恨的光芒,脸上看似平静却带着压抑的怒气,一双手拳头紧握,指节都有些发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陈亚光的背影。等到陈亚光走远了,女学生才收回视线,重重地叹了口气,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语蘅,看什么呢?”张晓勤的叫声让付语蘅回了神,“没什么。”
张晓勤刚才明明见付语蘅目送一个扎马尾的女学生走出去,难道……不,不可能的,语蘅一直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去年还听说她准备结婚来着。认识她这么多年,也就看她和肖炜走得比较亲近,从没听说她有过女朋友呢。所以,她应该是直的吧?
张晓勤甩甩头,把思绪清零,挽着付语蘅的手臂和她一同走出X大艺术学院。一路上付语蘅都在思考着什么,也没心思去在意张晓勤的手已经从她的臂弯爬上了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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