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无数人的灾难。
她庆幸自己的权利,也讨厌自己的权利,她为此挣扎,为此学习接受。校场一番话,她明白晏子鱼多为自己着想,但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再逃不出与生俱来的枷锁。
这一隅,想要盛放晏子鱼,所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多。
因为这个人的天与地,太广,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跟不上她,眼见她鱼尾一摆,人就出去了,再也回不来。
她不拘她,而她,也不想拘她,太过明白的事,反而让彼此走远了一些,好容易见上,却是眼前的模样。她后悔,但她不能因此做如何选择,只能将天与地,造的更广,更好,让这个人无论走多远,走到何处,都不会走出去。
垣市思定,回首,对容芷道,“我都懂。”
容芷也知道这位殿下自来克己,但从未想过她会克己至此,心思寻思,浅道,“殿下,晏君之事,您无需思量过多,定会好起来的。”
垣市抿唇点头,“她这样的人,不该命绝于此,自然会好起来。麻烦容太医帮本宫将朝冠戴上。”
容芷愣然,继而走到置衣架前,将朝冠取来。
“下臣未曾理过朝冠,如有失礼,还请殿下见谅。”容芷立在垣市已经端坐好的身子,屈膝跪直身子将朝冠落在了垣市头上。
垣市却望着晏子鱼,并不应话。
朝冠金器镂空,确实有些复杂,容芷小心伺候,耗了大半刻钟才打理好。
垣市站起,捋正了衣衫,沉沉看了一眼晏子鱼,转身往外走。
一路过行,及至殿外,正值暮下,垣市见章公公立在殿旁,走过去。
“公公,麻烦告知父皇,子鱼长期待在凤翎殿不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医往此处跑,是父皇有了什么,还是移居长阙殿的好。”
垣市见章公公拧眉,续道,“长阙殿耳目虽杂,但本宫想,父皇会处理好,苏太医和容太医也不会多说什么,对吧?”
“殿下。”章公公应道,“此事老奴可以传话,但皇上应不应,是另一码事。”
“本宫明白。”垣市淡道,“晏府已立,商洵此子又是经由晏闻山的门生举荐,本宫不会留她在宫中太久,待她醒来,如何事,如何做,一切礼矩,本宫遵守。”
“殿下明白就好。”
“对了。”垣市一笑,冷冷而寒,“再麻烦公公一件事。”
“殿下请讲。”
“张茂如何处置,还请父皇,交给儿臣。”
垣市说完,侧步一抬,头也不回的走了。
章公公行过礼,直起身,望着垣市的背影,摇了摇头,又笑了笑,再回身,便见元帝从廊下走来,无声之步,也不知来了多久。
☆、收与放
“阿市变了。”
一进凤翎殿,元帝并未进后殿,而是掀了龙袍坐在御前丹墀上,远目望着殿外暮色见深的宫殿重阙。
“是殿下长大了。”章公公近前道。
“随朕坐坐。”元帝拍了拍丹墀。
章公公笑来,挽着衣袍坐在了元帝之下,“皇上很久不曾这样随性坐了。”
“归齐离后,朕一心在垣市身上,朝政之事,大多也为她考量。但你知道,广陌的重患,朕一直想亲手解决,眼下看来,总该要交到这群孩子手上。”
“晏子鱼想得远,所重之处,是基于殿下,也是基于民生,毕竟把握了广陌的商行,比毁了它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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