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动心,福建出事的消息便让他下定了决心,这折子既然是自己提出来的,只有自己最熟悉,他要用自己,就不会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手。
侍读学士只要当差就要天天看到文禛,换了其他人是巴不得能每天在皇帝面前晃,但他现在可是对这人躲之不及。
只要出了翰林院,换做其他正六品的京官那可就不是能天天瞻仰圣颜的了!
即使能上早朝,那也是站在距离最远的地方,除了有特殊奏报,平日里在文禛眼里就是个打酱油的,那时候自己就能躲得远远的。
文禛自然是看出来了他的郁闷,对他一心躲着自己感到十分苦恼,这样一来,反倒不如以前他俩那段相处时光。
他欣赏的是宁云晋的才华,自然舍不得阻碍他的发展。原本想将他放去福建司也是为了给他一个舞台施展个人的抱负,可是官场自有自己的规则,若是自己太过刻意提升这小子,反倒是害了他。
你还太年轻了!如今朝中当差的人里面就属你最小,若是再将你放去福建司,那你便会在不到一年时间中三迁,对你以后发展实在不利。
宁云晋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文禛的意思!
当官的人一般都是三到五年一动,特别是那些有实权的肥缺,那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被人盯着的。尤其是户部这样的地方,每个位子都可以说是明码标价的,背后的势力错中复杂,若是自己作为一个年轻人如果升迁太快,又占了别人的坑,那可是会招人怨恨的,而且连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日后指不定会被谁下个绊子!
自己作为一个新科进士当初弄倒自己上司被提拔,那是有自己的爵位和家世在前面顶着,再加上陈立言也是自己作死在先,若是这任再不待满,只怕那些幸进浮躁的帽子就要套到自己头上了。
文禛见他了解自己的苦心,便也不再多言。自己特地夜里过来寻他,可不是为了谈论政事,那夜的事情,你父亲知情了?
见他转了话题,宁云晋懊恼地点了点头!
易成怎么说?文禛问道,他也是从关于宁府情报的只字片语中猜测出来的,毕竟密探再神奇也不可能真的无所不知。
自然是不许。宁云晋毫不避讳地直言,父亲说了,他将微臣拉扯大,可不是为了让我去给人做娈童的。
这话可是污蔑了,朕说的话你总是不相信。文禛郁闷地道,不过这也倒像是易成会说的话,若他没有这么方正,朕倒是可以省心不少。
那是!宁云晋意有所指地道,父亲可不是那等卖子求荣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满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骄傲,因此文禛居然没有听出其中的含沙射影。不过这话也像是冰锥子似的戳中了文禛的心窝,扎得他心中一痛,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早逝的长子。
他怅然地叹了口气,也失去了谈兴,易成是个好父亲,这倒也是你的幸运。安平佩华开春就要押解上西北,安平家或许会对此有所不满,不过他家女子养出了这等恶毒的心性,你叫家中长辈不必理会便是。说完这番话,文禛便离开了!
气走了文禛,宁云晋也没开心到哪里去。毕竟如果还要当侍读学士,这样的夜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次呢,自己总不能每次都揭人短吧!
值完夜班,宁云晋连衙门也没去,直接回到家里。如今的宁府有些萧瑟,毕竟出了安平佩华的事情,也算是家丑,即使是在春节最热闹的这几天,宁府也是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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