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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占了先机,祖宗的祖宗便是靠捐款得了个九品官职,后来塞钱一路提拔,坐到了尚书之位。
也不怕人笑话,老祖宗的祖宗是靠拍皇上马屁才坐上去的,后来出了一任天才,也就是他爷爷,当了丞相,再然后是他爹,他能不能拜官还不一定。
别看顾晏生现在跟他哥俩好,万一以后翻脸,那也是分分钟的事,说不准。
所以何钰对他其实一直保留了三分,顾晏生对他如何那就不晓得了,也许保留的比他更多。
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顾晏生为他改变的更多,何钰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顾晏生却改变独来独往的性子,愿意跟他来往。
不说别的,就说吃晚饭的时候,何钰先去楼上拆衣裳,试衣裳,拖了很长时间,顾晏生将他喜欢的扒在碗里,何钰过来后碗里已经装了大半碗,他吃便是。
所以他俩之间细算的话,是顾晏生改变的更多,付出的更多。
友情嘛,本身便是如此,一个人妥协,关系才能维持好。
“还行。”何钰白天刮破了宽袖流云裙,顾晏生坐在桌前给他缝。
叫他自己缝是不可能的,何钰不会做这种活,他会拖,实在拖不住了瞧瞧严不严重,不严重找个东西挡挡,严重了便叫别人帮忙缝一下,反正打死不肯自己动手。
跟他最后的便只有顾晏生,顾晏生不缝谁缝。
“你倒是认真一些。”何钰凑到他面前,“好不好看?”
他总说自己成熟成熟,都成熟到了哪?
还不是像个孩子似的,爱臭美,非叫他夸两句,不夸就缠着不肯走。
顾晏生细细瞧去,本打算随意敷衍两句,谁道何钰穿那身确实好看。
肤白貌俊,五官立体,唇红齿白,气质不俗。
“如果有十分的话,能打个八分。”他又低头继续缝了起来。
何钰太会穿,不知道挂到了哪里,破了一个半方形的口子,像布袋似的,不好缝。
“才八分啊?”总分十分才给八分,还差两分,“太低了,重新打。”
他对自己的样貌十分自信,总觉得能打十分,打不了十分就一直坐在顾晏生桌前,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叫他自己投降,打个十分。
顾晏生十分有耐心,那一条缝缝完依旧面无表情,丢了衣服躺在床上睡觉。
何钰不肯,又拉又拽,他就是不肯起来。
总算明白平时的他有多讨厌,平时他也喜欢这样,顾晏生又拉又拽都不肯走。
这招被顾晏生学会了。
何钰衣服也不脱,就这么躺在他旁边,挤他,从床这边,挤到床的另一边,直到把顾晏生挤到角落。
如果原来是想让他夸夸自己,那么后来就变成了纯粹的好玩,顾晏生的反应好玩。
顾晏生越是躲,他越挤的厉害,挤着挤着人便不小心睡着。
半夜被雷惊醒,刚想起来关窗,发现顾晏生将窗户关了起来。
那窗户破旧,漏雨,他往这边躺了躺,还是有雨水进来,顾晏生又往这边躺了躺。
雷打的凶猛,轰隆一声,黑夜里何钰瞧见顾晏生发白的脸,一道身影突然钻入他的怀里。
顾晏生——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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