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别开脸。

    Aurora泪珠还缀在她密长的睫毛，她轻眨了下眼，水汽蔓延开来，Maleficent侧过脸。略略瞥她一眼。

    Aurora轻道，“他就是碰了下我，我没让他亲我……我想跟你解释来着，可又找不到你……”说到后面，还是觉得委屈，连鼻子都红起来了，抽泣起来：“你好凶。”

    Maleficent突然觉得头疼不已，把她抱好坐在沙发上。

    无论在董事会表现得多成熟，还是在采访时的自如从容，一到了她怀里还是那个爱闹脾气的小哭包。

    Maleficent一时百味嘈杂，她敛下眼睫，感觉自己越来不像自己了，她一向自控能力绝佳，以往觉得情爱之事多是麻烦，之前跟Aurora在一起时她是喜欢的，喜欢Aurora粘着她，爱慕着她，喜欢宠着她，这份喜欢让她柔软，她觉得可以接受，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

    而当Aurora说跟她要离婚时，那份陡然而来的失落让她震惊，还会时不时的心痛。

    没有Aurora在她怀里的夜晚她睡不着，习惯多年独睡的她居然还会失眠……

    直到在洛杉矶见到她，那一刻她竟然舍不得挪不开眼，一点一点地看着她的小beastie，细微的声音响在心里，想要去听，却又辨不清晰，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回应着她。

    没想到她还是要跟她离婚。Maleficent还是第一次尝到那种酸涩到难以排解的痛意。她不由得多了几分恼怒，觉得自己大她那么多，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影响到这种程度。要离就离，见到她傻乎乎地想把自己那些财产要分给她，她心都要化了。

    这傻女孩，她不知道这些有多珍贵吗？是她仅有的一切。也是，她一直都傻，早前给她买礼物，就花了她所有的积蓄。

    她是这么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她怎么能感受不到？

    但是今晚看到她跟别人亲密的聊天，还是那个她喜欢过的人。Maleficent阖上眼，她在嫉妒，她在生气，她在迷惘。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没有办法控制好对她的感情……

    Aurora一边小声地哭着，一边偷偷观察Maleficent的表情。Maleficent仍旧搂着她，她眼睫低垂，偶尔颤动，像蝶翅扑腾，又像临风娇弱的花朵。眉心轻皱，似乎在困挠愁心着什么事。竟有点从未见过的脆弱很娇柔。

    Aurora心里一疼，便擦了擦脸，也不犹豫，两只手勾住她的脖子，抱住女人。

    Maleficent张开眼，Aurora水盈盈的蓝眸关心地望着她，“对不起，我不闹了。”她靠过去乖巧地蹭了她一下。

    仿佛看到了一点红晕飞快地点过她的脸颊，又好像没有，疑心自己看错了。

    因为Maleficent恢复了她往常的样子，她身子俯低，拿起鞋子，套到她脚上。

    Aurora待女人给她穿完鞋子还愣愣的，有点吃不准她到底想什么。

    “起来走一走，看疼不疼。”

    Aurora乖乖地站起来，长裙曳地。是她穿去跳舞的鞋牌型号，当然舒适多了。

    “不疼。”

    Maleficent点点头。两人走到门处，Aurora扯扯她，“Maleficent，你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