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燕熙chao躺在床上，摸着他斑白的发鬓，忍不住道：“一直以为你不会老。现在看来，也不是。”

    燕熙chao低下头看着楚泉，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知道楚泉肯定还和他记忆中的一样，年轻，英俊。燕熙chao轻吻着楚泉的额头，“朕老了。”

    楚泉笑了笑，“你本来就很老，算上上一世，已经是快八十岁的人了。”

    “五年了……”燕熙chao喃喃道，“楚泉，我等你整整五年。”

    楚泉眼睛突然有些酸，“嗯。”

    燕熙chao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老实说，我原本打算等你七年，如果你还不醒来，我就……”

    “你就如何？”

    燕熙chao抱着楚泉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整日整夜地抱着你，直到我的身体也完全枯竭，和你一起去已经修得差不多的皇陵而已。”

    楚泉顿时说不出话来，用力地握着楚泉的手，“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燕熙chao凄惨地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你告诉我你总有一天能醒来，我就不会放弃。我只是担心……”燕熙chao的声音哽咽起来。

    楚泉摇摇头，“不会的。我从来没有想到魂魄和身体完全分离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如果我猜的没错，以后我不会再昏睡那么久了。”

    “嗯。”

    即使已经这么说了，但楚泉还是能感觉到燕熙chao心中的绝望。也是，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不过只是短短的一天，而对燕熙chao来说，却是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他不知道楚泉会不会醒，甚至连忘川老人没有抱任何希望。但他还是固执地等着，即使理智告诉他，够了，可以放弃了，他还是固执地坚持着。

    “对了，”楚泉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放心，我一切都很好。”燕熙chao道。

    “哦？”楚泉扬了扬眉毛，口气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这么说你倒是很听我的话，在我沉睡的时候离我远远的。”

    燕熙chao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有的事情。”

    “那你……”

    燕熙chao吻了吻楚泉的嘴角，叹了一口气，道：“你这次一睡过去，魂魄全无，而你在我身上下的蛊是由接触魂魄不全的人才会起作用。这几年，我每日都会来这里同你说上一会儿话，有时候还会带晨儿来。”

    “晨儿？”

    “那是你取的名字，不会忘记了吧？”

    楚泉愣了半天，才道：“我的……孩子么？”

    “嗯，晨儿马上就要五岁了。我已经派人去把他接过来了。”燕熙chao眼睛中带着笑意，“他长得很像你。”

    “是……男孩么？”楚泉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在他看来，他不过是离开了几天，居然就多出来一个快五岁的孩子。

    “嗯，他已经是大燕的太子了。”

    “嗯……”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靠着彼此，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直到有人在门外通报，“启禀皇上皇后，太子来了。”

    楚泉一时有些紧张，双手不由地攥紧。

    燕熙chao道：“让他进来吧。”

    一个小男孩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男孩身穿一身华服，皮肤白皙，眼睛又黑又大。

    楚泉只觉得小心肝一软。他和男孩四目相对了一会儿，男孩才怯生生地叫了一句：“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