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
他低头写:和我一起。
江盈想不出别的原因,“你怕生?”感觉到颈上的凉意,是他在用指腹帮她拂开那一小撮头发,他之前似乎不喜欢与人接触,有这样的举动让她意外。
“我妈说,女孩子扎头发的时候,如果不经意有一小撮留在外面,是有贵客到的意思。”
他有所动容:希望你的贵客是我。
她抿嘴笑:“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吗?连这些都不知道,怎么当客人?”
他伸出食指,往自己胸前戳了一下:这里。
江盈愣怔。
他顿了顿:来吗?
两天前还满身暴戾的人,今天居然让她感到几分幽默。
“好呀,我期待着。”
江盈当晚没有回去,天一亮就要分开,她想坐下来陪他说话。
她说,他写,物品单背面被写得密密麻麻。
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这么多话,这种感觉真挺微妙。
江盈心想,大概是职业病犯了,面前的少年心事沉重,眼里总是飘着峡谷浓雾般的冷冽Yin郁,让她忍不住想靠近探究他。她大概就像一个探险家,尝试进入从没踏足的领域。
对一个男人好奇,就是沉沦的开始。
她越是要揭开他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就越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想揭开他脸上的纱布一探真容。
最后一天
她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亲手帮他换药。
“……出去。”他已经可以发出沙哑的声音,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
她把战地记者帮他拍的照片拍在桌上,“看看你的样子。”伸长脖子“啧啧”道:“以这种形象发怒,是不会酷的!甚至有点丑哦~”
他看见照片,很是恼怒,她眼疾手快,迅速藏到身后,趁机和他做交易:“相片给你,药我帮你换。”
“还我……”
抢夺相片的时候,两人身体难免发生肢体接触,她不小心撞进了他怀里,他握着她的手,只是为了抢走那张奇丑无比的照片。
只是这一握,他再也不想松开。
这晚,大粽子发烧了。
通过队里的其他同事了解到,他是前来这边洽谈生意的商人,运气不好遇上了这场战争。
得知他的身份后,江盈松了一口气。
指挥部已经和他的亲人取得了联络,同事把地址交给了她。
她打听过,目的地离现在的地方太远,这边刚刚战火连天,就算有车也没人出行。
江盈想办法连上网,抱着万一的心态,在援助群里问了句有没有在这边的亲戚朋友,能帮她找到司机的。
一位学长很快联系到她,并承诺帮她借一辆车。
第二天早上
江盈问他:“会开车吗?”
他二话不说坐上驾驶座,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换衣服。
他昨晚就嫌弃自己的衣服太脏,一直不愿意睡觉,可是他怎么就不看看自己的造型有多丑?
“你的腿部和头部都受过伤,真的没问题?”虽然这一路上除了物资车也没别行人,但她还是觉得不妥,“要不我来。或者等晚点找个人帮忙开。”
他怀疑地看着她。
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证明自己:“相信我!我来吧!虽然……”拿到驾照以后就再也没开过车。
那天的天气和江盈路考那天一样,走到一半就下起了雨。
“坐稳,别乱动啊,别紧张,淡定,别怕。”江盈嘴上安慰他,顺便也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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