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七分的休闲裤。
大概等了半个钟,我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动静——也不懂租客们看到好比凭空出现的季子会作何感受。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穿黑衣的样子,黑色显瘦,果然没错。她看起来比平时小了一倍。
我买了小笼包和豆浆。季子从一堆塑料袋中找出那两样来,又说:对了,我还买了菜。她对我笑道:中午就在你家蹭饭了。
可以。我咬着吸管说,但午饭你做哦。
季子立在原地静默片刻,幽幽的开口:瑾,懒死你算了。
我们谁也不知道,在日后,不久的将来,这句话会成为她的口头禅。
也许是因为那顿饭的原因,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可能也只是感觉。我见识过她的狼狈,她看穿我的惰性。我们就像知道彼此的秘密而心照不宣的人,这份秘密让人产生种莫名的默契感来。
吃完那顿饭的第二周,也就是周一时。早晨集队升旗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把绷带拆下来的张宁。她的左手自然的垂着,如果不说,没人会知道她曾受伤过。
我走过去,把她叫了出来。
你的伤好了?
嗯。她看向我,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左耳上挂着一枚蓝牙耳机,被一些头发遮挡了,不细看很难察觉出来。我很想为此叹气,因为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发现这枚耳机了。不仅如此,她上课打瞌睡的时候也变得多了。
张宁她,似乎在自己的世界里越走越远。
本来今天就打算告诉老师的。她说,老师中午可以帮我办饭卡了吗?
我想了下,说:早上最后一节是我的课,这样吧,放学后等我。
她点头,眼睛没什么色彩,更衬得她整个人削瘦的厉害,脖子上挂的黑绳完全被锁骨撑了起来。我忍不住开口:就算是为了你自己也好,什么都好。别再任性了。
张宁却笑得灿烂。我没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说。离开前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停留在我脖子上几秒。
她走后,我把戴着的戒指拿了出来,那不过是一枚普遍的铂金戒指。没有文字,没有字母,更没有奇奇怪怪的“密码”。
上午放学后,我等着张宁一起下楼,到食堂门口时才想起有东西落在了办公室。好在食堂离办公室不远。于是我让她等一下,自己独自去拿。
瑾,我等你等得花都谢了。我刚进门,季子就说,随后她还真的拿出了一束枯萎的花来。
而这束花,其实是学生们送的,在此之前的教师节上。
9月10那天,我刚走进教室就察觉到空气中隐约的密谋的味道。果然,我刚到讲台,一向懒散的学生齐齐站起来大声喊口号。而作为代表的班长也走上来,递给我一束鲜花和一盒心形的盒子。
我相信这场面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经历过。据说,女老师送花,男老师则送盆栽。
谢谢,坐下吧。我想我还能保持冷静感,手上的花束沉甸甸的,与此相反的是,盒子轻飘飘的。
这是什么?我问她们。
班上的人七嘴八舌的,总结起来就是:她们每个人写给我的一张小纸条。她们又说:老师你回去再拆,回去再看!
怎么?我含笑道:你们还不好意思啦?
结果她们回以我一阵傻笑,就连平时冷漠的张宁也笑了起来。她们说:不是,是怕你打我们。
我抬头看一眼时钟,开口却是另一话题。说起来,我们很久没有写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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