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做过简单的处理,薄珏把被血晕渍的绷带拆下来,掌心和五指露出数条血痕,渗着细密的血珠,薄珏看着她的手,突然站起来,蹬蹬蹬跑去找擦血用的shi巾,她说:“在白色行李箱右下角,压在最里面,”薄珏找到东西蹬蹬蹬又跑回来。
拆开shi巾,帮她先把没有伤口以外的地方细心擦过,然后再用棉签蘸着碘酒消毒,平均每过两秒问一句:“疼不疼?”
赵清阁说:“疼。”
薄珏动作放轻了一点:“疼不疼?”
赵清阁还是说:“疼。”疼得倒抽冷气。
薄珏仰头无奈地看她:“你这样我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不好控制力道。”
赵清阁闲得无所事事的左手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也许亲一下就不疼了。”
薄珏就起来和她亲了一下。
“疼不疼?”
“还是疼。”
“还要亲一下?”
“唔,这回不知道要怎么解,也许?刚才亲的一下好像起了一点效果。”
薄珏再次起身,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笑着和她接吻。
“疼不疼?”
赵清阁雷打不动的说疼,表情却闲适自在,连装都懒得装一下,薄珏托起她另一只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说:“好了,不要闹了,回来给你买糖吃。”
赵清阁就觉得她这个时候可爱极了。
从前她觉得爱情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种,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曾经大言不惭地问薄珏愿不愿意为她锦上添花,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答应的,是觉得恩赐吗?她怎么会答应呢?这个问题赵清阁曾经问过薄珏,但是问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年后了,薄珏自己也记不清当时是怎么想的,如果是现在,赵清阁还是只有那么一点儿爱她,她可能就要气得上蹿下跳非把人活吃了不行。
“大概,我那时候万念俱灰,觉得有一点希望是一点,而且你接受我以后,以我死皮赖脸的程度肯定能把你这块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果不其然吧,当天晚上我就把你给上了,哈哈哈,我真了不起!你怎么那么禁不住诱惑,我不就脱裤子勾引了你一下嘛!意志力薄弱!没Cao守!”这是薄珏后来的原话。她那时是在床上说的,后果就是当场被按下去狠狠地办了几次,顺便体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意志力薄弱”和“没Cao守”,还被录了音,薄珏好几天没抬起头来。
爱情这种东西,遇到之前,总觉得不过就是生活的一条支线,等遇到了以后,它就会逐渐偏离你所设想的轨道,一步步的“得寸进尺”,它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原来那么多都是她。嬉笑怒骂是她,温柔体贴是她,沉稳庄重是她,睁眼是她,闭眼是她,在你身边看她,不在你身边又开始想她……很奇怪,没办法用任何理性的数据去计算它。
薄珏不经意间抬了一下头,见赵清阁看着她笑得熨帖,不由得也笑了,问道:“你看着我笑干什么?”
“我在笑……”赵清阁自然不会跟她说“因为我突然觉得很爱你”,于是笑眼弯弯地说,“笑我的右手受伤了,今晚上只能辛苦你了。”
薄珏骂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事情!”
“好时候啊,等汇报完了就没事了,正好做点你喜欢的事。”
薄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反复张了两三次嘴,最后咬着牙说道:“你也不看看咱那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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