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人在这个剧组吗?打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也好。”
听到他这话,玉竹新Jing神一振,又瞬间颓废,捂着脸自暴自弃地说:“你以为那个艺人是谁,就是江南忆的那位,还是苏家人。上次或多或少肯定把人得罪了,现在又打电话去问,我们拿什么换?她们又不缺什么!”
“问问吧,不管她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玉竹新看了自家大哥一眼,无声地叹口气,让秘书把江南忆的号码发过来。
钱达心里高兴,大手一挥:“今天提前收工,我请大家去吃涮羊rou。”缩着脖子的众人听到这话,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迅速收拾东西,换好衣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来来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钱达脸上一片红晕,好在目光清明。
剧组的几个主创人员大多都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高兴。这些天,大家都知道他晚上常常失眠,压力太大所致。他们跟了他这些年,说来说去也只有“放宽心”几句老话,年年如此,无多大用处。
今年这部电影,是钱达的最后一部电影了,得奖与否,都不会影响这个结果,无非是一个执念。大家心里都清楚,唏嘘一番,还是尊重他的选择。
涮羊rou的热气盛满了整个包厢,扑到脸上,有些shi热。暖色的灯光下,大家渐渐放开,暂时忘却烦恼,脱下外套,开始划拳喝酒,坐着的一片叫好声。
闹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哪个话题,副导一时间喝高了,拉着钱达嚷嚷着:“老钱啊,你不容易啊。你说说你,都这么多年了,还要拍。我们哥几个当年说了,拍到死为止,那是个玩笑话啊,你怎么就,怎么就当真了呢!你瞧瞧,老谢走了,小马哥也走了,管二哥也不在了……就剩下我们几个,这特么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怎么就这么能捉弄人呢你说……”
摄影师瞅了瞅在座的,都一门儿清,七倒八歪的,心叹一声,强行压下副导坐着了:“好好吃你的吧,这么多rou,还不够塞你的嘴!”
副导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抓着摄影师肩膀,声音低下来:“塞啊,是够塞的,我心塞不成啊……”
“成成成!你吃!”摄影师忙给他夹rou。
苏幕遮喝了点酒,靠在江南忆怀里,眼神迷蒙地看着他们,脑子里迟迟反应不过来,只觉得难过:“阿南,你说为什么,为什么……”
心知她要说什么,江南忆略微低头,便透过宽松的毛衣圆领看到下面的起伏,喉咙紧了紧,伸手不着痕迹地拉了下。她看着自家女孩细白的脸上浮现出脆弱的神情,就像已经滑到桌子边缘的瓷瓶。
江南忆皱了皱眉,温柔地覆上她的脸:“没有为什么。这些都是必经的苦难,唯有坚持下去,才有成功的希望。如果不一直走下去,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黎明还是黑夜。而你,苏苏,你也是这条路上最为关键的一环,决定着它的走向……钱导在意的不是一个奖项带来的荣誉,而是肯定和认可,只是奖项是最直接的表现形式。”
钱达脑子里全是这些年的断片闪过,脸上的笑容尽数敛去。他忽然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玻璃上一片水汽,隐隐可见外面高大的广告牌的模糊影子,车水马龙,华灯初上,是与他枯寂的内心完全相反的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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