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到了楚修宁的痛处。
他并非安于现状,他也会急,也时常认为自己采取的手段过于柔和中庸。
机遇向来与风险并存,他背后还有那么大一个家族,他必须稳扎稳打,稳中求胜。
同时,他不愿承担风险,不是他经不起动荡,只是怕给自己两个孩子带来风雨。
总觉得他们还小,自己还年轻,没关系,慢慢来。
“国事不成,家事你也同样一塌糊涂!”谢埕从袖中掏出一叠子信笺,朝他扔了过去,“妻子心里想着别人,背着你与金鸩私会了几年你都不知道。你想同葬的妻子,如今也葬在金鸩的麻风岛上。还有你疼爱了那么多年的一对儿女,究竟是不是你的种,你真的确定吗?楚尚书,我的好女婿,你告诉我,你这大半辈子都干成过什么事儿?”
信笺雪片一般洒的纷纷扬扬,楚修宁没有伸手去接,等落地之后,才弯腰捡了一张。
纸页泛黄,瞧着已有了些年头。
而信笺首行“鸩哥”两字,一笔笔似刀子般扎进他心里去。
☆、联军
楚修宁并没有继续往下看,将信笺对折, 捏在指间。
被谢埕辱骂一通, 他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声音也平稳的听不出任何异样:“却不知岳父今日现身告知一切, 是何目的?”
谢埕瞧一眼他手中微颤的信笺, 知道他在强作镇定,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知道你在调查天影,不想你浪费时间, 索性亲口告诉你。”
楚修宁道:“不怕我去告密?”
“天影影主无论换成谁,你都能摘的干净。可偏偏是我谢埕,是你的岳父, 即使你去告密,咱们这多疑的皇帝也不会相信你无辜, 你必遭株连,楚氏一族的声望将毁于你之手。”
谢埕拿起拐杖来,绕过案台, 准备离开, “你有你的原则, 不愿与我共谋,我不勉强你,只警告你莫再妨碍我, 坐等结果便是。若愿与我共谋, 那就拿寇凛的命来投诚。寇凛我是一定要杀的, 不然被他揪出我的身份, 你楚家一样要完。别以为这贼子入赘你楚家就会跟你一条心,他有多心狠手辣,你与他共事近十年,应很清楚。”
楚修宁默不作声。
谢埕重新戴上斗篷的帽檐,拄着拐杖慢慢走到房门口:“阿琰喜欢带兵,对朝政不感兴趣,又在你府里长大,偏信于你,他若做了皇帝,往后这大梁的国策还不是你说了算?怕会受制于我?可你瞧我这德行,还能活多久?”
嘎吱。
门打开条缝。
谢埕又道:“最好不要派人来跟踪我,跟不上的,相信你也不希望外头那些锦衣卫得知我的身份。”
言罢离去。
楚修宁听着房门合拢的声音,侧目望向茶炉里烧的通红的炭火,目色幽深。
少顷,他重新垂下头,展开手里的信笺,大致扫了一眼。
他将散落在地上的信笺全部捡起来,足有五十几封,满满娟秀的字迹。
坐回案台后,先按照日期将这些信笺排列好,再由远及近的看。
这些并不能称之为信,只是金鸩失踪之后,谢静姝因思念而写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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