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都是最好的,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给的这些,是不是我想要的......”
“他如何知道......只有他宁紫玉,能伤我最深......比起他来......那些所谓的兄弟又能算是什么......”
叶邵夕还在笑,却已失魂落魄:“他如何知道,比起被兄弟背叛,他宁紫玉的一言一行,更能伤我最深......”
郁紫望见如此景象,却也知道是皇上弄巧成拙,此般作为,反而是将眼前之人伤得更深。然而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只叹二句,苍天注定,谁能奈何?
琴曲一闭,风声吹动,远处,忽然有一串串的银铃声作响,传到叶邵夕的耳里来。
他仿若被这一声声的银铃惊到,忽然止住笑声拨开众人,他看到,风雨之中的宁紫玉低唱,微微拨了拨挂在古筝一角的小佩饰。
那样一个小佩饰、叶邵夕再熟悉不过。狂风骤雨之中,他只看了那佩饰一眼,却一眼便认出了。
从古至今,但凡是新生婴儿,都要佩戴这样一个小配饰。
人家说,长命锁,但凡是给孩子戴上了,都会健健康康,活泼可爱地长大。
“长命锁......宁紫玉......你还记得......”
叶邵夕声音嘶哑,望着狂风骤雨中,那一串叮铃作响的小银锁,眼前忽然迷蒙了。
原来他从不曾忘记,他和自己一样深重地记得,他们曾经失去过的那一个孩子。
叶邵夕话音刚落,但见峡谷之上,二山山头,不知何时起,每一个弓弩手旁边,都有一个琴师执琴而坐,如此围了一圈。他们每个人的琴边,都挂着一个小银锁,在风雨中摇荡,发出叮叮铃铃的响声。
“哼!不想堂堂陛下竟也是那痴情之人,不仅愿为故人弓吭高歌,更是安排周到,连琴师都请了来!”峡谷之中,只听纳兰迟诺出言讽刺道。
“纳兰迟诺,你今日死期将近,朕如此安排,你又如何会懂。”
宁紫玉淡淡地,负手由琴架边立起,后颈的鲜血一直流下来,染红衣衫,染红他身后的大地。
纳兰迟诺闻言冷笑,抬头望了望山头的弓弩手,道:“呵,宁紫玉,你这是要将我乱箭射死?你可知这乱箭不长眼睛,一旦射下来,不仅是我,就算是你,怕也要因这乱箭而死。”
“纳兰迟诺,你与朕明争暗斗已久,如今,便由朕同你共赴黄泉,你该再无遗憾。”
宁紫玉话毕,不再理他,反而是一个人向洞口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后颈有伤,行动缓慢,但步伐仍是慢中有稳,依然威严。
不知多少年后,想必仍有人记得眼前这一幕。风雨之中,年轻的帝王宁紫玉,在被俗世所激起的所有的不信任里,义无反顾地,背对所有的刀枪斧钺,迎着他心爱之人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的真性情,他冷眼旁观地坚持,也为他博得世人不少的赞赏。挚情在我,情理便在我,那么,反对之声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洞口处,众人不由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匍匐跪地,三呼万岁。
叶邵夕远远看着那人走近自己,从内心便升上一种战栗,他甚至连指尖都在痉挛,手虽扶着石壁,却连站都站不稳。
不久,宁紫玉来到叶邵夕面前站定。
“邵夕。”他轻轻一唤。
谁想,叶邵夕却颤抖着抬手,啪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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