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了。他明明知道我若此时走,必定陷于不义之地,若他真有心,就应该在平时无事时说与我分手,我必定走得头也不回。
绑着绷带的赵公子冷笑:“因为老子就知道你会走得头也不回,有种你现在走,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我说:“你不要逼我。”
赵公子叫嚣:“你走啊!过了今天遗嘱就没效了!你有种弄死老子再走!房子票子都是你的!拿老子的房子票子养别的男人!”
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赵老先生正好推门进来,朝我笑了一笑。
我心旷神怡。
赵老先生微笑着问:“怎么了?”
他不常笑,但在他儿子面前总是笑眯眯的,笑起来便十分的铁汉柔情。不像赵公子,赵公子笑起来总像是在催促着我将他送去看医生。
我说:“小龙说他想吃汽水儿,我去给他买。”
赵老先生笑眯眯地拍了拍我的手臂:“你不要总惯着他,就把他惯成了现在这样子。”
赵公子在病床上吼:“屁啊!”
我体贴地对赵老先生说:“没事的,他还是个孩子。”
赵公子挣扎着要下病床:“邱一心你等老子好了搞死你!”
我不与他一般计较。
赵老先生十分的英俊潇洒,年过五十,有一些白发,也不刻意去染黑,反而更加的气度非凡。据说他年少时是一个货郎,后来拼着命打下了地盘,颇为传奇。
赵公子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唯一亲手带大的儿子,便十分的宠爱。即便是当初赵公子说要和我办婚礼的时候,他也只是打断了赵公子一根肋骨和一条手臂而已。
赵公子受了伤,家里的佣人又都被老先生抢走了,便顺理成章地请我和赵公子回主宅去住。
主宅实在不是一个养病的好地方,老先生有许多姨太儿女孙儿孙女,热闹非凡。
赵公子很烦,埋怨我:“要不是你看起来屁都不会,我就有理由不回来了。”
我说:“是的呢,当初你要结婚也只是找一个借口能够名正言顺搬出去住罢了。”
赵公子:“都说了不是啊!你是不是有病!”
我问:“那是什么原因呢?”
赵公子吼道:“你说你不无媒苟合啊!Cao!”
事实上,我当时只是委婉地拒绝他,并不知道他会误解至如斯地步。
“你们在说什么?”
门口站着赵公子的小舅舅。小舅舅比赵公子年长三岁,是一名医生,十分的玉树临风。
赵公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却是对小舅舅说:“一心又在闹着要结婚,一点不懂事。”
一点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龙臭不要脸。
我微笑着说:“医生说你磕到头了,多休息,我陪小舅舅。”
小舅舅笑了笑:“不用,我回来找姐夫有事,听说小龙在家里过来看看,没事就好。”
小舅舅和老先生都来去如风,十分潇洒。
赵公子何时能有如此翩翩风度,我便能老怀安慰了。
就怕死不瞑目。
恐怕就是死不瞑目。
我十分地担忧赵公子的未来,忍不住叹气。
赵公子却一如既往地误会我的意思,说:“我没事啊,躺半个月就没事了。”
半个月救不了他。
我仍然忧心忡忡。
赵公子说:“你有完没完,说了没事,你能别一脸我马上就要死了的表情好伐?”
我不与他一般计较,打开收音机听相声。
半个钟头后,赵公子吼我:“老子都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是不是你找人埋伏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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