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边给赵莺莺分线,一边解释道:“前朝末年多得是苛捐杂税,这常例钱就是其中之一,凡是做工的就有常例钱要交呢!反正运河河总大人告示里说了,要经商之外的青壮年男子都交这个钱,一人一两银子。”
在城里过日子不比在乡下,没有种田的,全是经商和做工的。所以之前收过商税之后,就可以找做工的收钱了。只是做工的可不像经商的那么好分辨,至少有个摊子。所以收取的方式就成了上次收过钱之外的青壮年男子。
毕竟女子出门做工是少数,而青壮年男子要养家,若是不经商,总要做工吧!而且做工的就不分等级了一律收一两银子——其实是不好分!
这样算起来赵莺莺家并没有收这个钱的,眉嫂子家也没有。倒是崔家大房有人符合——崔家大嫂的长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这个年纪合上了青壮年男子的标准。
“虽说是为了河堤银,可是这个常例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就连一般不想这些的眉嫂子也忍不住抱怨起来。她家是不用交这个钱,可是她家要交这个钱的亲戚多啊!其中还包括了她的娘家!
之前的河堤银冲击了小商户,可是说句实话,小商户大多算是有产的,即便被河堤银伤到了却也不至于一时就衣食无着。可是做工的就不一定了,那些有自己技能的做工的,木匠、泥水匠、染匠、皮匠......他们还好一些,做得好的比一些小商户还要富裕,自然不在意这一两银子的常例钱!
这也是为什么有许多人家有了一点钱不送孩子去读书,而是去学一门手艺的原因了。读书要看天赋的,而且还不能是一般的天赋,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最终能杀出来的是极少数中少数!学手艺就不同了,只要不是笨的无可救药,都能找到出路,荒年饿不死手艺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能送孩子去学手艺的人家本就是少数,所以绝大多数做工的其实都是在卖力气而已,赚到的钱何其微薄!很多甚至就是今日做工了拿到工钱,然后买下一日的米粮,所谓穷的没有隔夜粮就是这个了。要是哪一日没有被人雇佣,接下来的一日可就艰难了。这样的人冷不丁要拿出一两银子?那怎么可能有!
前头河堤银只不过是让小商户的日子变得不好过而已,这次的常例钱表面上收的少,实际上引起的风波却大得多——这是让一些做工的日子过不下去啊!
当然,一两银子也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没这个钱还可以借,总不至于死在这个上面。可是这并不能改变这对那些做工的百姓带来的冲击。
说到这里,眉嫂子压低了声音道:“为了这个,好多人家在串联呢!我们家杂货铺子也是请了两个伙计的,也有人找上他们了,就为了拉他们一起去请愿。说是要写万言书,要去跪运河河总衙门!”
举凡地方官最怕什么?最怕的也就是民乱而已。一旦百姓冲击起来,上千上万,就是有人保护安坐高台又如何?一样拉下马来!而且法不责众,只要是事出有因不是造反,朝廷最后也不会把闹事的人怎么样,最多就是处罚一下祸首。然而官员就要倒大霉了,没错也变成有错,摘了官帽流个三千里算是小事,多的是人掉脑袋呢!
反过来说,民乱也是很危险的——正是因为官员怕民乱,所以格外防备着,一旦发现有这个苗头就要下死力气按熄。为此甚至不惜下狠手段,罗织罪名下大狱这都是应有之义,而之后是死是活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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