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待了五日了。虽然严酌曾宽容地对他们说,他们愿留许久都可以。但他们毕竟是他国使臣,说到底也是个外人,虽是为了两国友好而来,可逗留太久总是不好的。
这事儿,总要尽快解决的。
到了午膳的时候,龙辰羽带了酒过来找他,沈丞浅却只百无聊赖的卧在榻上,一副懒懒的模样。
龙辰羽见他慵懒的样子觉得好笑,便问道:“怎么了?”
沈丞浅回道:“现在神阁是进不去了,我也没法子去寻白语找他问个清楚,正心烦呢。”
“你还真想去找白语去讨个说法?这可能吗?他怎么会实话实说告诉你真相呢。”
“可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若他此举有什么缘由,或许我还能和他商议。”沈丞浅翻了个身,闷声道。“可现在,他却抱病不见。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我们怀疑到他身上了?”
龙辰羽为自己倒了杯酒,一挑剑眉道:“听你的意思,你觉得白语……是在装病了?”
沈丞浅犹豫片刻,道:“也或许他是真的身体有恙,可忽然急病,让我觉得他是为了推脱,不见旁人。”
龙辰羽点了点头,道:“我倒不觉得他是装病。初见他的时候,我便瞧出他眼周泛红,眼尾红肿,且下盘虚浮,这是典型的体寒体虚之症。在我们来访灵丘国前,他恐怕就已有顽疾在身了。”
“真的?”沈丞浅瞧着他,只觉得几分惊讶。“这种事,也能瞧得出来?”
“那是自然,不然医术中‘望闻问切’中的‘望’,是怎么来的。”龙辰羽道。“不过,我也只能看出些表面现象,究竟原因为何,我是不知的。”
沈丞浅点点头。
难不成,白语是因为近来罹患顽疾,因此才需少女和孩童的?
却只听龙辰羽又补了一句道:“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灵丘国的神阁祭司,向来都是很短命的。”
沈丞浅蓦然抬起头来去瞧他,不解道:“为什么?”
灵丘国的神阁祭司,不应该是这块净土上身份最为神圣尊贵,又最接近神明的人吗。
难不成,是天妒英才?
龙辰羽走过去,递了杯淡酒给他,随即接着道:“这其中原因,即便是史书中也没有详尽的记载。大多神阁祭司都是不足而立之年便仙逝了,而且,都是无疾而终的。”
那些祭司,竟还不是病死的……
“可终归总该有个原因吧?”沈丞浅道。“人总不会无缘无故忽然殁了的。”
龙辰羽点点头,坐在床沿上,道:“有一个说法,是说神阁法事,都是要用仙神之躯的Jing血去驱动的。也就是说,当神阁祭司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时候,其实他消耗的,是自己的血rou,损害的,是自身的寿数。更何况,所谓法事,也可解释为是凡人逆天而行,妄与仙神比肩,虽表面风光,其中代价,也是可想而知的。”
“这么说,将军还是相信灵丘国中确有法术存在了?”
龙辰羽轻声道:“我向来只信自己的眼,因此对于法术之事,我不愿多说什么。但世称灵丘为仙神之地,终究会有所原因。更何况,灵丘是个海岛,却从未受过水灾,也从未有过暴雨。自灵丘成立以来,甚至一次天灾也不曾有。且灵丘附近汪洋之中海产丰富,鱼虾鲜美,使灵丘宛若世间桃园、人间仙境一般。这些看似天赐的东西碰在一块,该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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