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那是庾氏被族诛,忠仆带着我躲避追杀时留下的。”
“那你是如何活过来的?”玉润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抖,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特别是想到自己。
“女郎,我说过,你只有一次机会,其他的,我什么也不会说。”说完这句话,他额角渗出来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玉润看不过,就要扶他去榻上,却被他挥臂阻止了。
“你走吧,”墨烁看也不看她,只是颓然的靠在案几旁,目光失魂一般的盯着那静立在花瓶中的桃花。
玉润见状,也只得讪讪的退了出去,待关上门时,才听到门后传来一声绵长的叹息。
“活着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ou罢了,倒不如当时干干净净的死了……可叹,可笑,可悲啊……”
玉润眉头蹙得更紧,将死而未死,行尸走rou,这话到底是何意。
她前世明明已经死了的啊,被火焚烧,早就已经死透了的。
难打不正是因为自己死了,魂魄才能回到少时么?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明白墨烁这番话的意思,心中又惦记着同太夫人请离一事,只好匆匆离去。
七日后。
王府的马车正缓缓地驶向城门处。
车内,谢道韫背靠软垫,神情十分慵懒。
“玉润,你在郗家的时候,可有随你的舅舅去过洛阳?”她看着玉润一脸憧憬的模样,心情也是大好。
“玉润以前不曾离家。”
她一边摇头一边低低开口,前世在这个年纪,她的确就是个井底之蛙,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她的言谈举止,都是在来了建康,见到了那些贵女们之后慢慢修习的,特别是在嫁入了谢家,成为了四房的夫人,她为了不丢阮氏的面子,特地放低姿态去求教当时同为谢家媳的晋陵公主。
谢道韫眸光一黯,想到玉润凄苦的身世,很是感慨。
“养在深闺,这本也没什么错处。”谢道韫探身向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只是我这人,从不安分,若不能竭尽所能,瞧瞧这世间有多大,总是不甘心的。”
她一边说一边笑:“玉润可是埋怨二伯娘带坏了你?”
玉润连忙摇头:“不,我也同二伯娘想的一样,玉润本就羡慕丈夫行走于世间,此生已有不为男子之憾,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又怎能错过。”
“哈哈,好一个不为男子之憾,”谢道韫替她理了理鬓发,也很是感慨:“我曾经也这般想,不过自遇上了你二伯,便不这般想了。”
玉润一怔,抬头却见到谢道韫冲着自己挤了挤眼睛,明明眼角眉梢已有了浅浅的皱纹,却有着桃李年华那般的风情。
“若我真是男子,岂不是不能同他结发,只能断袖了?”
听到这里,玉润彻底噎住,想笑却又不敢笑,憋得面色紫涨。
谢道韫自己却是先笑了,声音很是爽朗。
“玉润小侄女,你啊,明明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子,行事讲话却每每都端的那般老成,这样不好,不好,我家那个四郎,只怕是会不喜欢。”
“二伯娘你!”玉润气结,自打宴会被谢珏贴上了标签,似乎全家人都喜欢拿这事儿来调侃自己。
“你急什么,”谢道韫不温不火的继续说:“你若是不在意他,为何偏偏问我他是否同行呢?”
闻言,玉润敛眸,遮挡了复杂的神色。
因为……
因为前世谢珏便是在这附近,被秦国的jian细所害,陛下只能将他的棺椁送回洛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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