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不少。依他的经验看来,南秦的这些举动颇是微妙。
大萧境内有丰富的铁矿资源,铁钢除了农耕和日常用途外,亦是兵事重要所需,因而周边各国一直虎视眈眈。大萧也很是重视,为保和平订立协定,限额交易,既摆出给各国提供农具助其生产发展亦限制防止各国在军事装备上的扩充。这些年不论各国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但明面上都是遵照协定行事,未起什么大争端。南秦突然对铁石限额提出抗议并迅速与东凌国结盟,这其中意图自然耐人寻味。
龙大派了属下先行出发,乔装潜入南秦,联络大萧在南秦布的探子,探听军情。另又遣了人入平南郡,看看在龙家军进城之前,郡里各处都有何动静,探查是否有南秦细作。南秦这般挑衅,若有意交战,自然是做了准备的。
龙大领着将兵们日夜赶路,临近城营时让大伙儿歇了歇脚。他自己站在一处山坡下,思索着驻军后的军务安排。两日前,他在途经的驿站接到佚名密报,报信人只悄悄留下信件写着“龙腾大将军亲启”,驿站的驿丞对平空冒出来一封信很是诧异,但也不敢私拆,等得龙腾将军到了,把信交给他。
信里只有七个字——中兰城中有细作。
未具名,未点名,很是神秘。龙大认真看信,暗忖这事倒是有些意思。既要说有细作,又不说是谁。这是何意?细作潜伏讲究的就是不动声色,不引人注意,这才好打探情报。而这七字报信,不论是挑衅还是报信,都并非明智之举。
再看那字迹,一笔一划很有力道,却透着些娟秀。似女子笔迹,亦或故意伪装如此。
龙大在驿站等了半日,未见有何异常动静。嘱咐几位兵将留心,但一路行近中兰城,也未有人再留信或是试图接近他。
直到刚才,坡上呼啦啦滚下一个姑娘。
气息沉沉,不会武艺,满嘴胡说八道,瞎编乱扯。他很肯定,她根本不认识他。她流利地夸赞他的那些战功事迹,全是沾点边不全中,她眼中透是小心警惕,哪有半点真心仰慕之意?谎话说得这般明显,她家那管事听不出来?
龙大低头看了看这姑娘故意遗留的包袱。命卫兵捡起收好,回头他须得好好搜查一番。
这姑娘,就差额头刻上“可疑”二字了。
话说安若晨这边,偷溜出府,冲撞贵人,回府后自然是被罚了。
父亲安之甫在堂厅里问了事情原委,喝令她跪下,指着她鼻头一通骂:“你一姑娘家,当真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竟然敢偷溜出城冲撞将军大人,礼仪廉耻呢!我们安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安若晨捂脸羞愧悔恨模样哭道:“女儿错了,女儿一时糊涂。”
原来他们安家还有礼仪廉耻这东西呢?呵呵。
安若晨哭得很是诚恳,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女儿再不敢了,请父亲责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忍得住。
安之甫还未及说话,安若晨又抢着道:“只是今日还真是碰巧赶上了,女儿记错了日子,却这般巧真遇上了。平叔也得了机会与将军说了好一会儿话,将军肚量大,未曾怪罪于我,也记得我们安家对他有心。女儿虽有错,却也未坏了爹爹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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