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疏于防范,早早睡去了。我用柴刀撬开了窗户,爬了出去。我四妹……”安若晨吸吸鼻子,“我四妹告诉过我她在她的后院墙根挖了洞,只是不够大。我到了那处,找到那洞,用刀用手继续挖,挖到我能钻出去……”
命悬一线,遇见了将军。安若晨转头,对上了龙大的眼睛。
“所以并无人助你?这事没有其他人知晓?”
“是。”
“既是无人接应,你钻出来了,又能如何?”
安若晨道:“他们发现得比我预料得要早,或是我动作太慢了。我原是想,他们会先搜查我那边的院子,四姨娘那处应该晚一些才会搜到。且门房会证实我没有出去,我受了伤,爬不得墙,他们必会以为我出不去,只是躲在院内某处。这般我便还有时间。”
“有时间做甚?”宗泽清忍不住问。
“有时间容我撑到衙门,我要击鼓报案……”没有状纸,未请讼书,欲见官报案,只得击鼓。
龙大的眉毛一扬,她当真什么都敢啊。
宗泽清吃惊地张大了嘴:“击鼓报你父亲为你订了一门你并不中意的亲事,并为此虐打于你?”
谢刚撇他一眼,宗泽清挥挥手,“好了好了,皇上什么都知道。快莫打岔,听安姑娘怎么说。”
明明是你打岔好吗?谢刚懒得理他。
安若晨咬咬唇:“我要跟太守大人报,我曾窥得细作在中兰城内动作,是重要人证。希望能面见将军。”
龙大的嘴角弯了起来。
“原本最好是到紫云楼的将军府衙报此事,但太远了,我伤重,走不到的。郡府衙门近一些,我撑一撑,该是能撑到。”安若晨很紧张,不知这个打算会否招惹龙大不高兴。但她不能瞒骗于他,于是低着头继续说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听话,还涉嫌拐骗妹妹离家,虽我有一身伤,但衙门管不得此事。正如将军所言,家务事,谁也管不得。我爹能说足半个时辰他管教顽劣无礼的女儿的理由,我未死,只是伤,有哪位大人哪条律例能管?我会被送回家里,天一亮便被丢上花轿,换个地方,换个人教训我。但我若是重要人证,涉及军机要事,依律法衙门便不得不将我押下,转交将军发落。不止将军,因我在郡府衙门击鼓报官,故而太守大人也得严密监视于我。这般状况,婚事定是暂时办不成了。拖得一时,便有一线生机。”
宗泽清偷偷看看龙大的表情,再看看安若晨。他nainai个熊的,还当真是小看了这姑娘啊。忽得想起龙大先前说的,见着了安若晨,他那些问题,该找什么理由,便都能解决了。竟果真如此。
“我猜你也想好了一本,能跟各位大人细细讲上半个时辰,让他们不得不谨慎小心,立时快马报信,让我前去。”龙大道。
真的假的,是鬼扯吧?宗泽清差点翻白眼。等等,将军你是在调|戏姑娘吗?可是语气这般正经,容易让人误解。
安若晨涨红了脸:“这个,我虽愚笨,但也知说多错多的道理。将军既是知晓那谢先生诈死,定是有计划的。我必不会多言,必会等将军到时,听听将军如何说,再随机应变。”
“你若不能言之有物,太守大人又如何能信你?若不信你,又怎会把我叫去?你且说说,你打算与太守大人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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