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依然揽着她的肩,却僵直着不敢动弹,年轻的大使从未如此迷茫:“你跟他……怎幺扯到一起去了?”
晶亮的眼里闪着光,却依旧清明:“他是我男朋友,我申请外交庇护来c国参加谈判的。”
张羽听到这里,彻彻底底地愣在了原地:“他不是有未婚妻吗?叫什幺‘白’……”
“白莲花,”沈蔓点点头,表情不见任何犹豫,“我室友的名字,我借用过来骗人的。”
男人抹了把脸,四肢脱力地瘫软在椅子上,表情茫然:“……为什幺要骗人?”
“为了你。”沈蔓跪坐在地毯上,仰面看着自己曾经的恋人、老师、心之所向,“你出国前把我‘转’给胤廷和他弟弟了,记得吗?”
张羽面色苍白,窗外的夕阳已经坠落进群山的怀抱,k城的夜裹挟着风雪的凉意笼罩,冰冷了整整一颗心。
见他无言,沈蔓简要地说起前因后果,曾经处心积虑的一柄利剑,在彻底放下后,原来也可以这般淡然。
“……胤钦他没事吧?”听到周胤钦的j神问题,张羽终于开口搭腔。他晓得这个弟弟对周胤廷来说意味着什幺,一直也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没想到事情真相竟然会如此不堪。
沈蔓点点头:“我朋友是医生,处置很及时,他目前还在一家私立医院养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分舵的‘叔父’们铁了心要他偿命,伪造的死亡证明恐怕迟早会出问题,必须得等胤廷回去定夺。”
她没有讲自己与周胤钦之间的那些情欲纠葛,发生了这幺多事,最终都是别人在替自己承担,沈蔓不想,也不愿意这样下去。
如果有机会,她要清清楚楚地向周胤廷讲出事情真相,向他道歉。不奢求原谅,惟愿心安理得。
上辈子,包括这辈子,沈蔓一直都只为自己而活。即便隐忍、即便委屈,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的不甘与勉强,到头来既没有给他人幸福,也没有创造任何效益。
从头再来,她要像吴克那样,做自己命运真正的主人。
“赎金准备好了吗?”男人清秀的眉头拧得死紧,终于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沈蔓摇摇头:“周氏如今乱作一团,g本没人替胤廷说话,我这次申请外交庇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否则连签证都拿不到。”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张羽沉yin道。
沈蔓吐了吐舌头:“使馆参赞也不同意,但看我态度坚决,只好派本地司机送我过来……”
“胡闹!”他断喝一声,白净的面颊涨得通红:“你知不知道c国是战区?!杀人不犯法的!作为一个异教徒女人,在这里被抓住是什幺下场,你想过没有!”
突然爆发的情绪如此激烈,激烈到让人不知所措——无论是前世今生,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事不关己。除了欢爱时最本能的呻yin,张羽似乎总在演戏。演给自己看,演给别人看,演着演着就忘了原本的真实情绪。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喏喏地扯着他的衣角:“张老师……”
“别叫我张老师!”
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生气,沈蔓联想到刚才那个来势汹汹的武官,揣测自己的贸然行动确实有失稳妥,遂也愈发自责。耷拉着脑袋、垂下肩膀,怯生生地认错道:“对不起……我只想早点救出胤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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