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更没想到……再度飞回来的囚鸟,会带着另外一只一起回来。
苏衍知道他太傅的心狠手辣,自然也不介意将来隗昇的大殿里面养一个废人,只要太傅开心便好了。
但还是有时会替江叔隐隐觉得有些不值。
他永远也忘不了有一年金吾夜不禁,又恰逢着鹅雪轻飞。太傅一袭青衫飘坐于梅树枝桠,口中玉笛轻响,国师江墨一袭黑袍紧随,□□舞动,意气刹那便席卷千里。
那时候,一切都显得太过美好。
於是,告别就显得更加仓促。
或者仓促的只有他们,接不准太傅扔来的招,他兴许是已经做了很久的打算和考量,然后信心十足的就走了。
——当然,这个信心十足是,哪怕被找到,只要自己还不愿回去,那就一定有招还不被抓回去。
苏衍自认太傅是打不过江叔叔的。
这点太傅曾经也承认过,远距离还好,但是一旦被追上了距离,近身攻击之下输的一定是他温浮祝。
可是,太傅好像离宫才不到几天,就被江叔叔找到了。可是江叔叔领不回来。
所以苏衍那时候就更加佩服太傅了。
这事在後来让苏衍同顾生讲过,顾生一声嗤笑,「那是江墨也不想迫他回来。重点还是在江墨心软上,所以你该佩服的其实还是江墨。当然了,你不要以为江墨也会对你心软,他从小就只会对温浮祝一个人心软罢了。」
顿了顿,又古怪道,「其实,真若论起来,温浮祝没了江墨,他才是甚么都不是那一个。当初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苏衍不懂,他只知道顾大哥一直不喜欢太傅,所以有时候有了这样的说辞,他也不过加去揣测二人的过往纷怨。
江墨後来有次好奇,也是去问过的,希望能知道当年缘由,化解开他们两个人心底的陈年旧恨。
可顾生只冷静的告诉他,「不可能的。」
「纵使我信温浮祝,他也再不会信我。」
「江墨,温浮祝向来不是一个当谋客的料,当年他被迫揽了谋客这个位置,只不过因我更擅长医、你更擅长战,他处在了一个打不过你又毒不过我的尴尬境地,便只好认了去动脑子的差事。」
「可是当初夫子不是没给过他选择……他当时应该听从他内心本来的声音,当走则走的。我总怕,这么多年撑着他留在这里,全都是因一种莫名的虚荣——许是他爹本是前朝太傅,他也自认自己能担得起这位子,再或者是他觉得他要是离开就对不起远山大哥……这些其实都是没必要的。真若是个谋客的料,他当初就不会把这些考虑在内。因为他要谋算的时候,必须要抛开七情六欲。」
「江墨,说句实话,温浮祝他那个人,身上江湖义气太过重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重感情?」江墨终于能插句话了,此刻一开口调子便忍不住拔高,「他若是重感情,他会扔下隗昇跑了吗?」
可眼瞧着顾生的脸色又极是古怪,江墨忍不住追问,「当年到底发生甚么了?」
顾生的眸光闪烁了几下,似乎是很不愿意谈起这个话题,「你觉得,温浮祝能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江墨愣了愣,似乎一触及当年事,顾生就会竭尽所能的去逃避,莫非要等他回头去逼问温浮祝吗?此刻倒也没放弃,还是先顺着他的话头答了,「这个……没有疑心也做不好谋客的吧,他要做的谋客又不是帝王位,他必定要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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