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法是,辛默手中始终掌握着辛柏宏生前独一份的人源名单。
当初辛柏宏刚离世,几大叔伯公虎视眈眈,唐国川便是盯着这份名单的第一人。
“听说你今晚去过冯庆的场子,还与他硬碰硬,最终在他面前把人带走?”唐国川踱步上前,脸上笑纹通从前一般,只多不少。他人前常被称为笑面虎,背地里Yin险狡诈。
“庆哥亲自发话,唐伯公不好说话吧?”辛默却看都不看他,石器地上的外衣,转身出门。
“你契爷过身不过六年,你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唐国川厉声逼问。
“您说的哪儿话,我一个厨子,买卖靠吃食,怎敢跟您论调,折煞我,也抬举我。”吊儿郎当,活生生要将人气死。
“这套太极等你到地下再和柏宏打,冯庆不来招惹你,你却主动去惹他。我知你怀中揣着当初那份名单不出手,今日是最后的机会,你把他交给我,我保你日性命不受冯庆要挟。”原是他想事逼从权,兜兜绕绕仍是为那份名单。
“多谢唐伯公,承蒙厚爱!我尚且年轻有力,自己护自己周全。倒是您膝前子孙全福,我劝您应当在入土前多享受天lun之乐。”这一句喊过,辛默立马离开了四合院,当真是嚣张至极,狂骄至极。
唐国川在深院中深吸一口气,勉力稳住心绪,冷笑一声:“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后生。”
同一时间,夜月高起,流光皎洁,黎雪英却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眠。
凌晨时候他听到落锁声,心知是阿爸回来,拉开门见到人喊了一声。
黎鹊刚行完任务回家,没想到小儿子仍没入睡,过来拍拍肩:“仍不睡,失眠?”
黎雪英在嘴前比了个嘘:“家姐睡熟了。”
于是黎鹊也小心翼翼放低声:“快回去睡,明天不用上课?”
“刚考完试,学校放假。”
“考得怎么样?”
父子二人的悄声谈话一言一语在厅中窸窸窣窣。
黎雪英跟父亲说了会儿话,刚才那一点困意彻底没了。犹豫片刻,他说道:“阿爸,烦请你帮我打听个人。”
黎鹊狐疑望住他:“我认识的人同你仍会有交集?”
“是帮我一个朋友。他帮了我大忙,我也得帮他打听点事。”
“你说。”
“你们警务司有没有人曾丧子?唔,年约五十左右。”黎雪英语毕望着阿爸。
黎鹊仍在等下文,等了半天不见,问道:“没了?就这两个条件?”
黎雪英回想一番,十分肯定:“就这两条信息。”
“恐怕是难找。我会帮你留心。”黎鹊拍了拍黎雪英的后脑勺,“回去睡觉。”
黎雪英回了卧室,片刻后再次开门,探出头来:“阿爸。”
黎鹊回头,目光询问。
“一定要帮我留心。”黎雪英说。
隔天下午,黎雪英来到辛默打工的茶餐厅。
辛默没在,他找到的是刘方方。刘方方一见他便惊讶,知道这就是昨天辛默所说的靓仔。
“默哥今天不来。你找他,有要事?”
“私事。”黎雪英强调,“不如你将他地址给我,我自去找他。”
就这样,黎雪英又步行了半小时左右,来到辛默的住处。是那种高度密集的公屋,走近便让人心生畏惧,仿佛无形的压抑感从天而降,势要令人喘不过气来。一层一户规规整整,如同复制粘贴,又像磊高的积木,稍有不慎就会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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