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排球的时候我不是撞到他了吗,程冬他脾气好好,我觉得这个师弟很乖的。”他伸手虚摸了一下程冬的后脑勺,“应该不疼了吧,等下我请你吃饭。”
“这个好诶。”女主持笑着说,“下次我也想跟夏因打沙滩排球,你也不小心撞我一下然后请我吃饭呗。”
程冬全程只知道笑。
这是夏因第一次跟他讲话,却一来就用那么熟络的语气,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到下一个话题了,女主持顺其自然地要程冬跟夏因一起唱首歌。
“唱什么呢?”夏因歪头看他,明明是师兄,但他看起来确实更可爱些,“唱我的怎么样?”
程冬怔了怔。
“哦,我超爱那首歌。”女主持说。
“程冬会吗?”男主持问。
程冬回过头来,瞥到了正亮着录像灯的摄像机,他定定神:“会的。”
“麻烦乐队老师。”夏因侧身说,他的举手投足相当得体,作为艺人的必要训练和在镜头面前的多日浸yIn,而与之相比,程冬就太愣头青了。
主持人和其他嘉宾在镜头切换的时候退到旁边,两人商定了合唱分配,然后等待前奏响起。
每一个音符,都让程冬熟悉无比。
算是夏因的成名曲,虽然热度不比另一首热曲,却颇有些历久弥新的味道,大众对这首歌的印象很深。
那也是程冬从无数个需要用特浓咖啡提神的夜晚沥血得到的成果。
他从未在真正的舞台上唱过这首歌,今天却要用这样让人握紧拳头的方式来得偿夙愿。
“沉默的摆钟
是时间老人的画笔
刻度是构图
密不透风疏可跑马
是指针的轨迹
世上未曾有过整齐划一的排线
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
夏因的声线清澈,音准,但更多的东西,程冬确实听不到了。他在音像店里听过夏因的那张专辑,Jing良设备和修音师的娴熟Cao作,让夏因的歌声灌入唱片后富有余韵,但是现场听来,他找不到一丁点儿感情,夏因应该十分熟悉乐谱,但也仅仅是在基本技巧上不出差池而已。
但是这首歌,不仅要用声带,也要用舌头,要用喉部肌rou,甚至要用牙齿。
程冬想要用全身上下来唱歌。
他接过间奏,在音符间寻找那种重新拥抱自己心爱之物的气力。
“你坐在窗前,就像一尊柔软的石像
我用铅笔描摹你的Yin影
或许有一天
月光掠过窗棱
抚摸你的面颊
你会从我的画纸上苏醒
我会接住你吗
我本想邀你共舞
却摔碎了你”
“沉默的摆钟
是时间老人的画笔
刻度是构图
密不透风疏可跑马
是指针的轨迹”
“荷马凝视夜幕
米开朗基罗忧愁的眉间
维纳斯卷曲的发丝从我指尖滑过
孤独作画的人会蒸发
我是凝固的那一个
去不了他方”
乐器音减弱,歌曲结束。
台下响起来自开始录制到现在最热烈的掌声,来自那并不算多的八十多个观众。
这是首旋律悠扬的歌,歌词却有种安静又无望的感觉。
那座柔软的石膏像,他担心自己在它苏醒的时候没能接住它,将它摔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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