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神不宁地任凭侍女们伺候着。
那个噩梦还萦绕在心间,叫她心头沉甸甸地,堵的她难受极了,特别想嚎啕大哭大闹一场。
椒房殿究竟是谁把它变成毒殿的?
雪舞出宫去了,但还会继续查找真相。
阿娇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肯找,哪有能永远埋在地底下不见天日的秘密?
刘彻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殿中望着她。
等开始梳妆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为她挑选首饰。一时拿着枝云凤纹金簪在她头上比量,一会又拿起枝金镶玉步摇来。乐此不疲,饶有兴致。
“最近光给元暶画衣裳样子了,你这又没有什么首饰可以戴了。”
阿娇听见刘彻叹气,有些好笑。这得多少首饰才是有首饰戴?听海棠说陆陆续续送来的,没顾得上打开戴的足有三十五盒呢。
她也懒得和刘彻说,左右他就是喜欢像打扮娃娃一样地打扮她和元暶。
元暶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刘彻常在闲暇时亲自画了首饰的图纸叫少府打,还会细细标明哪儿用宝石哪儿用金银。
等元暶一出生,他充满期待:这打扮女儿肯定比打扮娇娇还有意思。
但元暶太小了,离她可以戴首饰的年纪还早着,他就给她画衣裳图样。
小小的华贵万分的曲裾穿在元暶身上,叫人立刻就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刘彻简直不能更得意自己的品味,直跟阿娇说从前给元暶穿的那都是什么啊?
但到了晚上,阿娇半夜醒来发现他失眠了,正望着帐子顶发呆。
见她醒了,幽幽地叹了口气,问她:“真舍不得元暶嫁人——可不可以就把她一直留着?”
阿娇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弄懵了,但转念想起白天的事又恍然大悟了,继而又失笑:元暶这才多大就Cao心起这么远的事?
她推了他一把,赶走他的伤春悲秋,催他快睡。“你不会就把她嫁在长安城内,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刘彻大喜,连连说好办法,这才安心睡着。
阿娇正是满心压抑无处宣泄,此刻听刘彻说起元暶,也不知怎么地,特别想立时见到他们兄妹俩。
她想看到他们咯咯冲她的样子,她需要孩子们天真纯洁的笑脸来治愈她心中的伤口。
阿娇轻声冲还在兴致勃勃选首饰的刘彻道:“去把元暶和暠儿抱过来我看看——”
刘彻一楞,笑道:“这还没去呢,就舍不得他们了?”
想着今天婚宴势必会人多口杂的,那些炮仗噼里啪啦放起来,再把孩子们吓着。
帝后昨夜说定就别带他们去了,由海棠和玉兰这两个行事最周全的女官贴身看顾着。
为了稳妥起见,刘彻把春陀也预备留下来。
他自己当下说完阿娇,也忍不住笑:“这想想要去一天,还真是现在就想他们呢。”
说着也不用旁人,自己疾步出了寝殿。没一会功夫,就一手抱一个,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
暠儿一进来瞧着阿娇就伸手要抱抱,嘴里咕咕哝哝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元暶却伸手指阿娇头上奢华富丽、令人炫目的宝石步摇,回头冲他父皇“呀”、“呀”地说个不停。
这两个孩子的稚嫩声音吵闹起来,殿中气氛一下热闹起来。
阿娇接过暠儿,孩子揪着她的衣襟安心地任她抱着。孩子沉甸甸的重量和温度,立时叫阿娇心中的Yin霾被吹散了不少,她的心渐渐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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