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相依相称,淡漠飘渺的仿佛举手间就要化为尘埃,点点消散了。
他笑了,浅淡而寡漠。
安情下意识的摇摇头,挥去安墨给他带来的这种错觉。
“你这样吊着温庭的命,不将他送去医院治疗,留在这里,是准备活活耗死他么?”
对于温庭,安情是从温然那里接触到的,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憎恶,只是他向来不愿因为前尘往事牵扯无关之人,尤其这个人身份还不低。
“缺氧缺水,脑部重击,醒了,是个问题,睡着,却是好办。”
安墨轻咳,指尖触碰上清晨花间的早露,头微微垂下,敛目低语。
......
安情懂了安墨的意思,闭口暂不发一言。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淡漠冷意的少年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哀伤与脆弱,明明安墨讲的话,做的事果决而不近人情,似乎毫无转圜的余地,没有犹豫与同情,他却总觉得这人心底湮没着什么巨大的悲哀,但这却是不可能的,挥之不去的错觉搅得他头痛。
温庭醒了,矿场之事势必瞒不下去,之后对温庭的取决态度,就难了。
矿场,是私矿,爆出来,安墨便毁了,旬苫不会以矿产攻击安墨,因为此事他亦有份参与,因为此时他仍以为安墨不足为患,他不必伤敌一百自损八千。
温庭不醒,送下山治疗,那么温庭所遭受的一切必会被温显查出,毕竟经手的人多了,破绽就多了,那么,安墨便成了谋害温庭之人,在这样的时刻,安墨是百口莫辩,这也是旬苫要的目的。
安墨做的决定是最理智最正确的,为了心底的怨恨与不甘,他们伤的害的人早已经多的多了,但是,一想到温庭的无辜,一想到这样的做法是这个“哥哥”提出来的,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利落,安情总觉得心寒。
他是温庭啊,是这个世上为数不多,几乎不再存在的唯一一个无条件,无恶意,无目的,围在少年身边的孩子,满心满眼就只有安墨的温庭,单纯干净,不染世事,而安墨,这个看似纤弱苍白的男人,却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定下了温庭的生死。
甚至,更可能会利用这个孩子的生死,做一些什么事情!
安情的脑中,似乎又看见了那个自从得知安墨住院,就一直往医院跑,小心翼翼的男人,不,应该说是孩子。
那个不肯跟着温显温然两位哥哥会B市,执意留在T省的孩子。
“下面的人说,温庭会被埋在矿场,是因为要去寺庙。”
安情道,面无表情,终是说了这么一句,或许因为温庭很像曾经的自己,他想替这个即将逝去的少年争一点什么,至少在安墨心底划下一道涟漪也可。
不然,温庭的牺牲,太过不值了。
“我记得,他昏迷不醒,被救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的是一张护身符吧。”
一张刻了安墨生辰八字的护身符。
大大咧咧的温庭,为什么那天没去医院,反而到了这里,便说的通了。
安情走了,这个氛围下,他已经无法再让自己和安墨同处一个空间。
风起了,山间沙沙作响的落叶,激起一地的凄凉,哀迷。
“安墨......的生辰......八字,却也......不是......我的......”
断断续续的低咳,让一句完整的话变得支零破碎,寡淡而漠然,透着令人心惊的厌世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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