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把提起黑猫的脖子,顺手就扔了出去。
喵嗷--
接着又是一通动物狂吼,竹贞不知道面前这人做了什么,周围瞬间就安静了,甚至可以听到外头呼呼的风声。
竹贞搞不懂了,他眼睛只能看近处的东西,这时对方凑了过来,他终于能模糊看到那人的脸。是个三十不到的男人,剑眉鹰目,乍一看有股凶悍之气。但他的眼眸很深很静,像一汪幽冥的池水,没有半点波澜。
他对竹贞比了个口型,竹贞看了三遍才懂,是让他躺下休息。竹贞又问了一遍对方是谁,那人平静地指了指喉咙,没有说话。
是个哑巴?
竹贞心中五味杂陈。瞎子碰上了哑巴,这算个什么事?
正烦恼着,对方的手直接盖住了他的眼,硬将他眼睑抹下。后来,可能是挨不住体内的虚弱,竹贞还是闭了眼,又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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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他的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惜调息时依旧感觉到内力虚薄孱弱,就像个从未习武的普通人一般。外面的天色应当是上午,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还真是一贫如洗。一张床榻,两个蒲草绑的坐墩,一个破破烂烂、好似皱核桃一般的的柜子,旁边放着几件农具。
竹贞掀起床褥一看,下面垫的果然是茅草,这褥子虽然旧了些,应该是洗过的。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陋,也都是一尘不染,看来主人不是个邋遢的人。
不过墙角的一排碗吸引了竹贞的视线。就是那种普通的陶土碗,几文钱一个,现在连乡下人都不太用了,喜欢用稍微细腻一点的瓷。就这样几个陶碗,整整齐齐,一字排开,足有七八个。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隐隐约约好有股奇怪的味道,像动物毛皮的臭味。
竹贞蹙起了眉。
再一侧头,他发现床头也有一只碗,里头盛着深褐色的汤药。给自己留的?他拿起来,迎着光线轻轻晃着碗边,看那ye体在碗里慢悠悠地打转,渐渐飘起几片药渣。他又凑上去嗅了嗅气味,有股清香,还有股甘甜的气息。
上芝草,辟毒藤,还混了一点甘草。都是常见的解毒药。那人是个大夫?竹贞转念一想,又否定了这个判断。长期生活在深山里的人,多半都会认识草药,以备不时之需。这说明不了什么,顶多说明,那人的确想救他。
是纯粹的善心,还是……
竹贞喝了汤药,掀开被褥,慢慢站到地上。这时他发现自己之前带的东西都被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毒镖、面具、短刀,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每件都在。
不知为何,他有些触动,收了几件带回身上,然后盯着那柜子渐渐出了神。直到清风吹开虚掩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他才幡然醒悟。
外头已是艳阳高照,和煦的阳光从门缝洒进屋内,把地面照得仿佛湖水般柔和明亮。他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一不留神,脚尖碰到了地上的陶碗,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一声凄厉的猫叫传来,就像一个领头的号子,四周瞬间又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怪叫声,犹如二月破冰的大浪汹涌而至,连绵不绝。竹贞心中大惊,一侧身,就见一只鹅嘎嘎地叫着飞上窗台,坚硬的喙就像猛兽的利牙一般向他啄来。竹贞当然不会怕一只动物,退了一步,视线一转就看见门口接二连三地探出好几个毛茸茸的脑袋:三只猫,一条狗,还有一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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