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梅仁瑜不说,也不再追问。梅仁瑜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是她不想说的事情,你就算糖果鞭子都上全了她也是软硬不吃。再僵持下去只能落得个双方都不愉快的下场,还不如一早就乖乖放弃,转而找别人曲线救国。
梅仁瑜不知道海洋的心思,只觉得沉默中气氛降到了冰点。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张了嘴却说出自己都没想到的话。
“阿洋,春儿和你、你们之间——”
药丸,怎么好死不死地一脚就踩到了地雷上?先不说海洋和小春之间是什么关系不关自己什么事,再者事到如今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问这种话?
海洋和她早就分手了啊。早八百年前……早在对人类来说长的就像八百年一样的五年前。
想想也是可笑。她那会儿大一,海洋才初二,旁人眼里何止是老牛吃嫩草那么简单。根本是成年人猥亵未成年。
当时他们还是背着海妈妈和海爸爸,像偷鸡摸狗那样见不得光的私下密会。十几岁的恋爱搞得像中年出轨的偷情,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奇葩。
“你在意吗?”
说“没有”,“怎么可能呢”,那就是自欺欺人了。可是梅仁瑜也不想回答真心话。
“——春儿要结婚了。退职可能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
啊,真是卑鄙。梅仁瑜,你真是个卑鄙的人。挑着最有可能伤害到别人的话来说,你这样又算是有脸了?
“所以呢?”
“所以?”
什么所以?梅仁瑜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海洋还这么问自己是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往身侧瞪去,只见薄暗笼罩中海洋依旧面无表情地抽着烟,黑框眼镜的镜片上闪动着些许的微光,而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眸也正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这一秒,梅仁瑜有种被rou食性野兽锁定了的错觉。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谁管你们怎么办。
梅仁瑜很想能用开玩笑的轻松语气这么说。她努力地想逼着自己这么说。可她实在没有办法把自己预想中的话按照自己预想的方式说出口。
她既没有办法问海洋和小春今后怎么打算,是继续在一起,还是分开。如果分开,以后两人准备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处。如果不分开,那是小春的婚事怎么办?小春那样的家庭,对象不可能是一般人。让她取消婚礼基本是不可能的。那么难道她要教育海洋说:要是他和小春藕断丝连,那他和小春的关系对小春今后的老公和家庭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可是要真这么教训了海洋,她又该把海洋和小春各自的感情放在哪个位置上呢?小春是她的闺蜜,海洋是她的竹马。她不想看竹马难过的表情,更不想做有愧于“闺蜜”之名的事情。
那她该支持一场婚外恋吗?那小春的老公,还有小春今后会有的孩子,她又该用怎样的脸去面对他们?
“……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向来都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要怎么办,自己怎么办才最好。”
梅仁瑜也觉得自己冰冷的口吻听起来像人生导师。然而事实上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别的态度去理性客观地评判海洋和小春的事情。
嘴巴上说得像是深明大义,其实也不过是把问题丢还给了海洋自己。
果然,她真的是个卑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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