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被人拦住了,她心里明白这群见风使舵的人在想甚么,立时柳眉倒竖,道:“你们没听见话是不是,放开老爷!”
那些人平时因隆科多,对李四儿多有奉承,实则无人看得起她,这会儿便都装作没听见。
李四儿气怒交加,又想到隆科多说的岳兴阿竟然状告自己的话,她倒不是害怕,这些年跟在隆科多身边,就是宗室的福晋,见着她照样客客气气的称呼一声夫人,也就是宫里娘娘不肯见她,她才不能在宫里也威风威风罢了。论起来,她怕甚么呢,她可是万岁表弟的心头rou!
佟家,又不是没人犯过罪。隔壁那叫佟国纲的,当年还战败呢,就因为人死了,万岁就亲自给写祭文,皇子都来祭拜,谁敢说一句这是个罪臣?
天子母族,难道万岁要打自己母子的脸!
不可能!
这些年的顺风顺水早已叫李四儿对佟家的地位深信不疑,她愤怒的只是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把岳兴阿教规矩。她打定主意等把岳兴阿抓回来,就要像对赫舍里氏一样好好的炮制炮制。她就不信这世上有教不规矩的人,当年赫舍里氏那么张扬,抬着下巴看她,如今又如何?哪怕给她一碗糠,赫舍里氏都能吃的喷香!
李四儿眼看喜塔腊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唯有勒江抱着艮果跑的跌跌撞撞,又见隆科多被人拦着,心头一动,拔出自己头上一根金簪,跑近勒江,想要朝他脖子上刺过去。
周围一群人来阻拦,只是李四儿不同隆科多,乃是女子。隆科多又在跟前盯着,他们哪敢使用蛮力,还要小心避忌李四儿的金簪,别戳到自己脸上。
眼见力气将尽的兄弟俩快被李四儿追上,回府后得到消息的老赫舍里氏终于赶了过来。
她一眼见到李四儿正拿着簪子追在自己孙子身后,艮果脖子上还流着血,隆科多刀口上也有血迹,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在地上。
“畜生,畜生,畜生啊!”老赫舍里氏与之前隆科多的骂法如出一辙,只是骂的肯定就不是一个人了。
老赫舍里氏攥了攥手里的佛珠,嘴唇发抖。
勒江大喜过望,喊了声玛麽,抱着弟弟朝老赫舍里氏这边冲过来,钻到老赫舍里氏背后躲着。
李四儿已经见到老赫舍里氏了,只是冲的太快,脚下没站稳,差点戳到老赫舍里氏的眼睛,幸好边上跟着的一个嬷嬷力气大,把李四儿给架住了。隆科多等人还来不及庆幸,就见惊吓过后回过神的老赫舍里氏用尽力气一巴掌扇到李四儿脸上。
“贱婢!”别看老赫舍里氏年纪大,但这一巴掌是她含怒打出,积攒多年的怨气都发泄在这儿,李四儿被打的晕头转向,鼻血直流,摔在地上后又碰到碎石,痛的她揉着腰直叫唤。
她一叫,隆科多就跟被谁摘了心肝一样,发狂的甩开两边的人,冲过去把李四儿搂在怀里,心肝rou的不停安慰,还让人找太医来。
老赫舍里氏气得头一阵阵的晕眩。亲娘在这儿,孙子在这儿,谁都不管,眼里只有一个贱妾。她此时方是真的后悔,不该因种种缘故纵容这个三子,使其凌虐正室不说,竟然发展到为一个妾要杀子杀孙杀媳了。
“作孽啊!”老赫舍里氏自长女孝懿仁皇后死后便一心吃斋念佛,为还活着的次女佟贵妃祈求上苍保佑,家务事也不怎么管。反正儿子都大了,各房管各房罢,年底拢在一起过个年,甭管嫡出庶出,也就那么一回事了,佟家如日中天,两代后族,皇家偏无一个佟家血脉的子嗣,有些事情便不能计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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