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心疼他的少年老成,更担心的是,这次无论如何,薄谨亭都会面对他的后母和弟弟,薄家的内事她不太清楚,可是薄谨亭的性格她清楚。
说白了,有仇必报。这个男人也有他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
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有几个陌生男子探访了轮椅上的薄大少,她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少爷,二少爷已经去了法国了……”
“去了法国就去了法国,法国不是不管制枪支弹药吗?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想要看到薄谨礼惨死异国他乡的消息。”
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男人很陌生,绝对不是她认识的薄谨亭。
有个属下唯唯诺诺道:“少爷,夫人还没出国,她还呆在老宅里,就是不肯搬出来……对了,您的母亲也在那里。”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薄谨亭的冷笑,那是一种恨意透骨的笑:“薛荟伊知道我不会放过她儿子的,所以拿我母亲做人质威胁……好、好、你们继续去法国盯梢,我倒要看看,爷爷和父亲,要包庇这个女人到什么时候。”
——薛荟伊就是薄谨亭的后母,他父亲薄铭跃的“真爱”。就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薄瑾礼,制造了那一出车祸,导致薄瑾亭半身瘫痪,多脏器损伤……
上辈子,薄谨亭将死之际也没能等到薛荟伊搬出薄家老宅。因为母亲也在那里,薄谨亭始终没有对薄谨礼下手。
显然,是薄家抛弃了他这个大的。选择了那个不择手段的小的……
所以,她很担心他。
临下车前,薄谨亭对她道:“你要是不愿意等的话,我让老王送你回去。”
“不,我在车库等你吧!”楚瑟挪了挪身子,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小薄!见到你后母和弟弟不要胡来,记住了: 我在这里等着你,你要早点回来。”
看她这么紧张兮兮的模样,薄瑾亭笑了,他一次知道被女朋友关心是个什么感受。这种被爱护的感觉很好,他也更加温柔安慰着她:
“别想太多了,这只是一场家宴而已。”
说完,他侧过了身子,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楚瑟闭上了眼睛,等他走了以后,才打开了手机,看着某个电视台的实况转播。
薄老爷子是国内名人、省内商业巨擘、这次过七十大寿半个政府机关都到了,还有数十家媒体前来采访报道,很是热闹。但她看的不是热闹,只是那一个人。
很快,屏幕上出现了薄谨亭的身影,一下子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个头一米八、穿着墨色的西服、系着一条灰色的领结、衣冠处一丝不苟,深邃的双眸衬出帅气逼人的一张面孔。
这样英俊的小鲜rou大少爷,很难不成为人们的焦点。
不过很快,薄瑾亭的父亲薄铭跃上场了。人们又把镜头对准了他。这位在北京呼风唤雨的实权派人物,可是很少出现在老家的社交场合了。这次恰逢父亲七十大寿,薄铭跃才带着妻子儿女回来参加寿宴。
而二少爷薄谨礼是晚些时候来的,他来的时候,现场的反应更大。几乎每一台镁光灯,都对准了这个薄家的正牌继承人。
这也是楚瑟第一次看到薄瑾亭的弟弟。这个薄瑾礼的相貌和薄瑾亭一点都不相似:亚麻棕色的眼睛,单眼皮、薄嘴唇。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但是这种薄而硬的相貌,容易给人一种寡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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