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柳凤寒轻轻一晒,他本就是个美少年,这么一笑,更是俊美非常。
夙英在一旁看着他的侧脸也不禁瞧着有些呆,正痴愣着,便见柳凤寒出其不意地一巴掌拍在了周如水的发顶上,挑了挑眉,笑着道:“那奏乐的回啊!‘大人,那是本州旧例,不论谁来上任,咱们都是这么唱的!’”
说着,柳凤寒便率先跨进了正堂,他将肩上的布袋往几上一扔,转回身,才扬着下巴眺向周如水,笑呵呵地嗤道:“多学着点罢!和小爷一比,你不懂的还多着呢!”
闻言,周如水抚着被拍痛了的发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跺着脚,娇嗔地哼了声:“就你能!”
第二日到了茶园,周如水才真正见识到了柳凤寒的能耐。
如今,柳凤寒虽被除去了“徽骆驼”的名号,但自入了徽歙县的地界,当地的歙人见了柳凤寒却都还算客气,更有的仍是对他崇敬有加。就如柳家茶庄的管事,虽早得了家中的令,却仍是如从前一般,恭恭敬敬地唤柳凤寒一声:“大当家。”
这一行,也叫周如水真正明白了甚么叫“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彼时,两人已然相熟,初见时周如水对柳凤寒的偏见也早已烟消云散。周如水又算是头一回出宫远行,这般的交往之中,也未有甚么身份利益的冲突束缚。如此,就自在开怀得紧了。
再加上,柳凤寒虽行事乖张,却又确实是个明快敞亮的,故此常常无话不说,又是无所禁忌。他总是能叫周如水看见一番新的天地,学到一些在宫中学不到的知识。这般,就更是有趣!直是叫人见之心悦,久处不厌了。
这几日在柳家茶山,周如水便一直跟着柳凤寒在山间东走西窜,看着他怎么勘管忙着收茶的茶农,也顺道听听他那满嘴的生意经。
有时,柳凤寒会指着满山的茶树,满嘴铜臭却又正儿八经地算计,“这次眼看是过了节气要颗粒无收的,本来已经把工人都遣回去了。谁知后头又下起了雨,茶庄复又有了收成,这才又请了熟工来修剪茶枝。一来二去,倒是付了两回工钱,白费了一笔开销。”
有时,他又会风雅十足的,领着周如水立在山头吹吹山风,歇在茶树林中焚香煮茶。
他还往往会耐着性子给周如水解释茶的门道。譬如,他会如数家珍地道:“秋茶又唤秋白露,汤色、滋味间于春茶与夏茶之间,香气平和,在滋补方面一般不如春茶。”但往往谈着谈着,他又会锱铢必较地盘算起生意,Jing打细推地和她解释:“因此,秋白露若卖去富庶讲究的江南必然抬不起高价。如今茶山减产过半,就更不能往江南销了。只有往货物稀缺的居庸关那头贩卖,才能得利最多。”
更多的时候,二人会坐在山头的大榕树下品那管事带来的糯米酒,酒水甘甜芳醇,香味浓郁,周如水极是喜饮,往往比柳凤寒喝得要多。
柳凤寒早知她是宫里出来的女官,便会时不时打趣她不知民间疾苦。这日,四下无人,他更是揶揄地嗤道:“宫里到底有甚么好的?明明是个华丽无比的金笼子,世人却怎么都捅破了头地要往里头钻?你父母是因何将你送进宫去的?难不成,那里头真有稀罕的不得了的宝贝?以至于,即使骨rou分离,也在所不惜?”
彼时,周如水已饮了不少的糯米酒,她醺红着脸,顺手用袖拭了拭嘴,轻飘飘地答道:“能有什么宝贝呀!不过就是吃得好一些,住得好一些,活得更累些。又或许,是因君上是万岁,万岁,万岁,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沾上了个万岁,总能有些个好处罢!或许,还真能多活上个几岁呢!可那又如何呢?若是活着都不畅快,还不如死了呢!”说到这,她微微侧头,痴痴地笑了一声,扭头,盯着几上喝了大半的酒水,又伸手拿过,仰头一饮而尽。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