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卫东又坐了会儿,觉得没趣,跟陈秋实夫妇打了招呼,又连夜赶回了部队。
这会儿秀春和陈学功已经摸到了临时的大山里…
短短两天不到,发生这么大的灾难,上头救援归救援,但有没有足够的财力物力来救就另当别论了,与其等着救助,还不抵自己想法子谋出路。
秀春和陈学功头天晚上出去,第二天早上了才回来,肩上背的、还有自行车上拖的,气喘吁吁赶到家,把堂屋门插上,战果全倒出来。
“我的娘啊,这么多…”
“还有一头鹿!”
“小点声,小点声!招人眼!”
陈学功和秀春两人跑了一夜,身上味道实在不好闻,陈老太烧了洗澡水,在三间头匆匆洗了澡,倒头就睡,善后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
一觉睡到天擦黑,总算神清气爽,堂屋土坷垃地上的东西也被清理干净,旦旦手里捉着根野鸡毛在院子里自己玩。
秀春冲他拍拍手,旦旦笑得露米粒牙,扑到秀春怀里,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昨晚跟nainai睡,有没有哭?有没有闹nainai?”
旦旦听不懂完整的句子,但他听懂了哭,头摇的像波浪鼓,“我乖~”
陈秋实无奈的指指晾衣绳上晒的床单,“哭倒是没哭,尿炕了。”
旦旦还在嘻嘻笑,“尿,尿了。”
秀春摸摸他脑袋,一扫近来沉重的心情,笑弯了腰。
天连着放晴,水库缺口被抢修,大水得以疏导,洪灾后的第六天水位才渐渐消退,逃难的人群陆续回乡回城。
被洪水冲过的地方满目疮痍,不少房屋塌墙断壁,到处是大水留下后的痕迹,田里还有地势低的地方还有积水,大批的农民戴草帽挽裤腿在水里一阵摸掏,往岸上扔小鱼小虾。
陈木匠这几天很忙,天天去生产队,商量看能不能重新种庄稼补救。
这个节气,再不补种大豆就晚了,只能打地畦排上地瓜补救。
洪水之后易发瘟疫,生产队里的赤脚郎中去找了草药,在他家熬了大锅汤药,挨家挨户喊人拿搪瓷盆去他家盛汤药。
本来这是件好事,却被有心人拿来说事,说这是旧文化,是糟粕,应当摒弃,应当批判!
批来批去,都批了快十年了,还没批出个结果来,灾难之后,想着活命想着生存的庄稼汉们不由烦躁起来,甚至有人不顾其他,当众骂了出来,“放你娘个狗屁!饭都吃不上了,批批批,谁再喊一句我他娘的按在这里揍死他!”
这话要搁在以前,绝对有人逮住把柄,送他去改造,可现在庄稼人们竟产生了共鸣,批了这些年,他们又得到了啥?
还是吃不饱,还是穿不暖,洪涝一来,他们明年一整年又完蛋,这种日子,整他娘过够了!
不止庄稼人们心生厌烦,城里的商品粮户更焦躁,整个泽阳市一片狼藉,铁路被冲断,有的房子被冲塌,各大机关单位学校瘫痪,死伤的三万多人里可能就有自己亲属…
陈学功最早去上班,灾后生病的人极其多,他几乎住在了医院,许淑华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了,天天按时上下班,秀春成了家里最闲的一个,邮局一时半会都不能整顿好,处于待业状态。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