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虽然离婚的时候得了笔赡养费,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有领取,邻居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从哪一天开始她从租住的房子里消失了,不过他们注意到她隆起的小腹说明似乎是怀了孕。
郑某人算算如果她真的怀孕那该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姗姗来迟的孩子。
他派人去找前妻,然而只在民政部门找到一张火化单,说这个女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说自己丢了儿子,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水而亡。
郑某人追悔莫及,正当他想进一步追查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的时候,新婚妻子听到风声,在他面前哭闹,说自己的女儿如何死的冤枉。
为了安抚新人,他只得暂时把事情放到一边,想等过一阵子再说。
谁知道过了一阵子又一阵子,似乎总是有事情拖住他的后退,何况托人找了两次也没有下文,于是这么多年的心就淡了。
直到最近,他才又兴起了寻找那个失落在外的孩子的心。
“这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梅宝说,“你说我像的那个故人是你的……前妻?”
郑爷缓缓点头,“她曾经是个漂亮女人……平生无憾事,但负心上人。”
梅宝忍住打哈欠的欲望,这种人这种事听过见多,已经无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就是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像?”
郑爷自己斟茶喝,“也许吧。年纪大了爱唠叨几句,朋友故旧零落,能聊天的人没有几个,太熟了有些话又没法说,遇到投缘的就有倾诉的想法——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梅小姐你很多时间。”
梅宝说:“没关系。”她觉得应该适当表演出一点好奇心来表示礼貌,“那么你现在的太太就是当年的主持人?”
郑爷说:“是她。经过上一次婚姻,我也不想再折腾了,何况折腾来折腾去未必如意。我一生在其他事情上倒还好,活到这个年纪也乐天知命,就只有一样——子息单薄,现在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天性幼稚顽劣,孺子不可教!”想起什么长吁短叹。
梅宝说:“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想起找儿子的原因吧——那么你找到了吗?”
郑爷叹气,“那孩子据说十分聪明,样貌也好。”他从随身带着的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和你还有几分相似。”他递过去。
梅宝并不是多想看不想干人的照片,仍旧礼貌地接了,随意地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她却立刻怔住。
郑爷说:“怎么?”
梅宝缓声说:“……我看不出来像,而且这是个男孩。”她把照片还给郑爷。
郑爷说:“我觉得眼睛还有哪里很像……可惜了这个好孩子。”
梅宝说:“他怎么了?”
郑爷沉默了半晌,最后说:“他死了。”
梅宝当然知道照片上这个男孩的下场,他在官方的记载是死于少管所。
第40章
那一晚和郑爷聊完散去已经凌晨,梅宝冲了个澡就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再睁开眼已经是接近中午。
梅宝抻了个懒腰,赤身裸体地从床边摸索出香烟来点上,支着脑袋默默抽烟,抽完一根,她决定去孤儿院走走。
节气已经过了立秋,风有几分凉意,一个穿了件猩红色风衣的女人在社会福利院的栅栏外一边吸烟一边静静地看。她的嘴巴也涂成同色的红,带着墨镜,一头浓密长发被风一吹荡起自然的弧度,是个大美女的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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