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轿帘,常家三爷发话,让人将许攸昶母亲身上仅存的丝丝缕缕的衣裳扒个Jing光之后,让人用绳子困了她的手,将她拴在常家马车后面……”
春青脑海里想着那个场面,不禁脸色一片苍白,满目Yin云。
简直畜牲都不如。
“可恨吧,可是,常家三爷还不满足。”宋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他还要怎样?”春青神色凝重,一颗心揪的紧紧的。
只要一想到许攸昶的母亲被人剥个Jing光的在济南府最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被常家的马车拖着前行,春青就心头一阵阵酸软,如同针扎一般。
“在济南府的鼓楼下面,常三爷让他的七八个随从将许攸昶的母亲拖进了鼓楼门房……”
宋徽的声音戛然而止,满眼怒火,手里捏着的还好是那质地上品的玉佩,否则早就被他一把捏烂。
就算宋徽没有说完,春青也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
这样的行为,和当年的鬼子进村又有什么区别。
猪狗不如,畜牲也比他多些人性。
沉默良久,春青问道:“难道就没有人管?”
宋徽刚毅的脸上露出几缕嘲讽。
“这件事过后,常家自知事情闹得太过严重,主动将常家三爷绑到了济南知府,上下花了大笔的银子疏通关系,最后济南知府收了常家五处宅院之后,仅仅是让常家三爷在牢里吃了十五天的牢饭便放了他出来,对外宣称,他那日是喝多了酒,神志不清。”
春青顿时愕然。
有票子还真是能让石磨推小鬼呢。
“那许攸昶家里的人……”
“我们没有查到那时他家里是否还有什么亲戚。”宋徽说道,声音有些许的无力。
许攸昶一家三口仿佛就是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认得她们。
“虽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有亲戚,如果有的话,亲戚们是否肯罢休,可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激怒了民众,就在知府宣判结果出来以后,几乎全济南府的人都围到了衙门口,击鼓鸣冤游行示威。”
那个民怨鼎沸的场面,春青想象的到。
“后来知府和常家无法,只得常家出面,亲自到许攸昶家里等门道撒,赔偿银两之后,又答应从今以后,济南府的苛捐杂税,常家一家替全城的百姓出一半。”
……春青顿时大睁眼。
原来一直以为是常家造福一方的善举,竟然是这样来的。
“百姓得了好处,就算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常家在用银子收买人心,可这样大的好处摆在面前,谁不动心,哪还有人再管许攸昶母子。”
“十四年,让什么都沉淀了,如今大家只念常家善举造福一方,谁还会想起当年的起因。”
“出事以后没多久,许攸昶的母亲便带着他离开济南府。只是离开没多久就病逝了。”
说完这个长长的悲痛的故事,宋徽整个人仿佛被妖Jing吸走了灵魂一般,身子向后一仰,靠在背后的靠枕上一动不动。
春青怔怔望着窗外新鲜的绿意,长如羽扇的睫毛一阵轻颤,眼角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炽热滚烫。
“在那之后,许攸昶就人间蒸发了,直到几年前他重新回到济南府。”宋徽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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