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前行,不知是漂是走,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些声音,像坊间妇人的碎语。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她讨厌“毒妇”这词。
从她嫁入沈家起,这个词似乎就变成她的烙印。
可她双手空空,未曾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也不知为何就得了这恶名。
秦婠不甘,越听越烦,捂着耳蹲下,尖锐叫起。
可意料中的声音并未响起,四周的碎语却淡了,良久,她松手抬眼,看到前方无尽虚空之间,有个人跪着。
背影挺拔,长发披爻,有些熟稔。
她听到他说:“若能重生,我愿择命而归。”
她不解,脚下却忽塌陷,四野黑去,她沉入混沌。
————
浮生一日,蜉蝣一世。
人如蜉蝣,溯世而存。世有,书尽两世歌。
只这一世重生,也不知会成全谁的求而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们,我回来了,可想我?
看文前浪费大伙两分钟时间唠叨一下:
1、专栏里面有本,电竞文,过两周可能双开,有兴趣的收藏下哈?
2、本文与那个系列毫无关系。
3、祝阅文愉快,如果喜欢请支持收藏和评论,就当是给我的鼓励。
爱你们!
第2章 洞房
喧天闹地的锣鼓声响刺得耳朵生疼,她隐约听到妇人的诵唱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扯开的嗓门听着尖厉,血似的红像朦在眼前像散不开的雾,身边陪她的人似乎很不耐烦,她在红雾里看到他脚上穿的皂靴,脚步踩得沉重。
真像她出嫁的那一天,沈浩初也这么不耐烦,亲迎得敷衍,堂拜得不耐,就连洞房,都藉着酒意才行完。
洞房?
秦婠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件事,她不是应该死了?走过黄泉路,饮下孟婆汤,她不得前尘尽忘?她一点都不想记着自己生前的事,前尘尽了多好,像送断头酒的老衙役说得,下辈子再投个好人家。
手上传来些刺疼,身体似乎被翻来覆去的揉,她艰难将眼皮掀开条缝,眼睛却像糊了泥浆,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有红雾化作满目微晃的烛火,她勉强看到窗前翘头案上燃得正盛的龙凤烛。
盘云绕烛的金漆龙凤已被烧掉了头,只剩雕得细腻的龙鳞与凤羽。
她恍恍惚惚地把歪倒的头往回转,遮眼的模糊像被雨水冲洗的铜镜,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她看到顶上拔步床挂檐上镂刻透雕着牡丹卷叶与凤凰的纹样,花叶凤鸟栩栩如生,用红蓝彩漆描过,颜色鲜亮夺目。
秦婠记得。
这张带着三个罩间的楠木漆彩百花拔步床,是她陪嫁之物。从她十二岁起,她爹就开始搜寻好木,物色匠人。京城的木匠手艺平平,她爹便不远千里亲自去木雕最盛的昌明求了当地手艺最好的老师傅,许以重金,前后共用四年才打出这张床并成套的妆奁柜椅来,作了她的陪嫁,在她嫁进沈府时搬入她与沈浩初的新房,陪了她五年,最后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她曾经也是爹娘捧在手心的珠玉,亲事由她母亲千挑万选,本已择定她母亲娘家的表哥——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待她是极好的,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书生,却会为了给她捉夏蝉而爬上高树,结果闹到下不了树。
两家早已商议,可母亲舍不得她,想多留她一年,偏就这一年生出的事端让她Yin差阳错地嫁进沈府。那天……表哥家提亲的媒人都已经在路上了……姻缘却生生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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